夏婉然心生一计,自己如今过的胆颤心惊,凭什么夏妙然就要舒舒服服的当她的状元夫人呢?
夏婉然眼神冰冷,嘴角上扬提起的笑容温婉柔美,淡淡道:“他不是什么表哥和堂哥,算起来他应该是我的姐夫,我那个嫡姐就是嫁给了他呢。”
岳翎儿俏脸发白,咬了咬唇瓣,熟悉她的人在看见她的表情时,就知道她在生气。“就是你对我说过的那个得了哑疾,为人刁蛮恶毒的嫡姐?像这种内心丑陋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夏婉然幽幽叹气,又说起了一些夏妙然的坏话,让岳翎儿对闻人翎更是打抱不平。
她神情发狠,岳翎儿这种娇宠长大的人,都是霸道性子,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夏妙然抢了她看上的人,就等着倒霉吧。
夏妙然,可还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
之前夏婉然给夏妙然使了个绊子,所以这几日她都是笑脸迎人,但她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就遭到了不测。这日,她正欲出门,且去顺便和太子私会,如今她靠着身上的香味,让太子对她欲罢不能,这熏香对身子有害处,夏婉然就算再怎么想搭上太子,也不敢经常使用。
她身姿纤细,弱柳扶风的姿态,晃着细腰就上了马车,前脚刚上,后脚就被随行的萤草给迷晕。
萤草轻蔑的看着不知天高地厚地夏婉然,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姿色,也敢和大姑娘争抢太子。
萤草对太子和夏婉然的私情是早就知晓的,她之前就把此事禀报给了方老夫人,但方老夫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萤草也就知道了她的态度,对太子和夏婉然的每次相见,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是方老夫人的心腹,自然不会背叛主子,所以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方娴,但是前日,方娴亲自见了方老夫人,萤草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她只是听从了方老夫人的吩咐,迷晕了夏婉然而已。
萤草也不往深处多想,闭着眼睛假寐。
马车很快就到了一处私宅,方娴可不会自降身价来见夏婉然这种不知分寸的人,她派了自己的奶嬷嬷,专门让奶嬷嬷来敲打敲打夏婉然。
奶嬷嬷正在喝茶,看着被丫鬟们拖来正厅的夏婉然时,不屑地笑了笑。
“这做人啊,必须得要脸,像这种婚前就失贞,倒贴着和男子厮混的玩意儿,连窑姐儿都比不上,好歹人家窑姐不做赔本的买卖,但咱们这表姑娘啊,啧啧,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次见这种下贱的东西,连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
奶嬷嬷端着茶杯,走到了夏婉然的跟前,甩手朝她脸上泼了过去。
她早就发现夏婉然已经醒过来了,但她既然装着不肯醒来,那奶嬷嬷自然也不会惯着她。
说来,这夏婉然和奶嬷嬷不算生疏,好歹都是在方家生活过,抬头不见低头见,奶嬷嬷以前见到她的时候,还会客气的唤她一声“表姑娘”,现在两者之间,反倒成了仇人。
夏婉然挥开了奶嬷嬷的手臂,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她,刚才奶嬷嬷骂她的话,夏婉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呢。
“哟,这脾气还挺大。”
都到了这种地步,聪明人已经开始向自己服软了,像夏婉然这种骨头硬的表现,看来是没有见识过什么才是折磨。
“带着她去暗室,给她留条小命就行。”
奶嬷嬷继续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喝茶,还有几个小丫鬟再给她捶背捶腿,很是惬意。
不长眼的东西,惹了娘娘,就别想着能活得舒坦!
太子也真是的,被这个小狐狸精给迷了眼,竟然在娘娘的榻上无意间喊了这个小贱人的名字,也难怪娘娘会发这么大的火气。起初娘娘还以为是她自己听错了,后来得知了太子和她的私情,娘娘这才意识到那时候太子是把她当作替身的,这种侮辱,娘娘哪还能忍得住?
奶嬷嬷想到这件事情老夫人一直让人瞒着她们,还不是觉得娘娘不得太子的宠爱么,所以她才会任由那贱人去勾引太子,老夫人怎么能如此糊涂!
半个时辰过去了,奶嬷嬷说道:“等会把表姑娘好好地送回方家,我就不在这多待了,得回去伺候主子呢。”
奶嬷嬷所在的私宅是方娴的一处陪嫁,她比方娴容易出东宫,所以今儿个便是她来教训夏婉然。她坐上门外停着的轿子,慢慢悠悠地回了东宫,至于夏婉然现在到底是何模样,奶嬷嬷一点也不好奇,能从暗室里走一遭的人,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夏婉然的状况的确很糟糕,她在暗室里度过了半个时辰的折磨,让她简直觉得生不如死。
那些老嬷嬷的手段层出不穷,未见血,只是在身上按了穴位又或是在指尖上穿进银针,这都让夏婉然承受了难以言说的疼痛,好似骨子里有着密密麻麻的虫子,想要冲破肌肤,得到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
夏婉然脸色苍白,发髻凌乱,瘫软在地上,如果不是胸脯还有着微弱的起伏,旁人还以为这是具尸体。
萤草见到夏婉然时,也被吓得后退一步,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见她身上没有任何的血迹,松了口气,没什么伤痕就好,到时候她见不了人,就说她生病了就行,就算岳翎儿来见她,也不会被发现什么异样的。
“你们几个帮我扶着她上马车。”
夏婉然面如死灰,见到萤草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朝着她吐了口唾沫。
萤草嫌弃地瞪了她一眼,讽刺道:“姑娘,你还是留着点力气吧!奴婢还要回去伺候老夫人呢,奴婢早就不想在你身边待着了。”
夏婉然声音嘶哑,狰狞着脸,道:“滚!”说罢,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萤草。
藏在袖口里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夏婉然是真的对方娴产生了惧意,因为暗室里的那些手段,让夏婉然做了个决定,她此生绝对不入东宫!必须要远离太子,是自己太高看自己了,以为能够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手掌心,但事实证明,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对自己怀有恶意。
刚才的那半个时辰里,自己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斗不过方娴,一个侧妃都如此厉害,何况是太子妃?
性命和富贵比起来,那还是性命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