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来有了一桩喜事,他从十五岁起身边有了伺候人后就没有缺过美人相伴,所以他对女色的在意并不过多,太子妃对此也甚感欣慰,对他也更是百般体贴,成亲已有一段日子,但她一直期盼的那件事没能让她如愿,这令太子妃起初是有一些焦灼,但她好歹是高门贵女,有着她的矜傲,在身边嬷嬷的劝慰下,也就不再介意此事,说不定哪日好事就临门了呢。不过太子妃还没等到自己的好事,却等来了旁人的喜事。
太子妃失了淡然,眼眶泛着红色,她是将门之女,脾气直爽,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全部说给了嬷嬷听,她倾诉后,心里头也就没那么难过,所以太子妃擦了擦眼泪,亲自去见了淑妃,很快,太子的东宫就迎来了一位良娣。
淑妃对这个怀了自己儿子子嗣的夏婉然态度不算良好,只是赏了一批药材便没了声音。
说起来还是太子妃宽厚,赏了她不少好物件,但这更让夏婉然心惊胆颤,太子妃察觉到后也就收了心思,将她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了太子。
太子妃的大量气度让太子更是对她敬重,连夜在她房内歇息。
一时间,夏婉然和太子妃就成了东宫过的最滋润的两个人。
夏婉然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慢慢变得泰然自若,她欣喜地摸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幻想着以后的日子,太子妃待她这般温和,一定是因为太子和孩子的原因,这难道就是一步登天的感觉么,让她觉得这段日子不像是真的,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夏婉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那几次缠绵中就怀上了太子的子嗣,她眼神渐渐变得张扬,散发着一种耀眼的明亮。
之前自己抗拒太子抗拒东宫,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底牌会被方娴刁难折磨,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自己有了太子的唯一子嗣,整个东宫只有自己这么一个金蛋宝贝,方娴她还敢来为难自己么?她不敢!
夏婉然对方娴的恨意一下子不再畏缩,瞬间迸发出来。
这夜,夏婉然无师自通截走了本该去见方娴的太子,当晚,方娴摔碎了一套珍贵的瓷器。
方娴一脸狰狞,咬牙切齿道:“贱人!我跟你没完!”
夏婉然知道自己还不是方娴的对手,委婉的在太子面前告了方娴一状,“殿下,妾身突然身上不适让人拦下了您,方侧妃不会怪罪妾身吧?不过就算她迁怒妾身,妾身也不怕呢,因为有殿下护着妾身,是么殿下?”
太子对她本就有情,现在又怀有身孕,更是成了心头肉,温柔呵护着她,不让夏婉然受委屈。
因为有太子当靠山,夏婉然变得恃宠而骄,但她反倒对太子妃最客气,让人很是迷惑不解。
夏婉然吃着宫女喂来的糕点,听着宫女打探来的消息,轻哼道:“还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不成?太子对太子妃一向敬重,且我跟太子妃又没什么仇怨,为何要去针对人家?”
所以其他人来找太子妃告状时,太子妃也只是罚了夏婉然的份例,旁的责罚也就没了。
方娴故意对太子妃说了此事,太子妃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道:“夏良娣又没得罪本宫,她对本宫的态度比你们好上千百倍,本宫何必因为你们去责罚她呢?”
一番讽刺的话,让方娴再次成了个笑话。
谁也没想到夏婉然进了东宫后,会过的如此风生水起。
夏妙然一直都没有关注过她的事情,这还是从陆翘的口中得知了夏婉然进了东宫,她没忍住咳嗽了下,说道:“看不出来,还有这本事呢。”
陆翘现在可不是之前的丫鬟,她的身份夏妙然也知晓,所以二人坐在院子里乘凉,陆翘无奈地拍了拍桌子,说道:“妙妙,重点不是这儿,是她现在对外说她是江州夏家庶女夏妙然,这不是在败坏你的名声么。”
夏妙然托着腮,笑说道:“那东宫里的那些人在骂夏婉然的时候肯定是在骂着我的名字,嗐,我说最近怎么一直打喷嚏,原来是有这么多人在骂我。”
陆翘眨眨眼睛,恨铁不成钢,说道:“你怎么就不在意呢?”
夏妙然知道陆翘是在关心自己,揶揄道:“有什么生气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随她吧,我现在就担心夏婉然会突然扯出她跟瑾瑜之间的事情,毕竟名义上,瑾瑜还是她姐夫呢。”
陆翘一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夏妙然想了想,扬声喊道:“瑾瑜,你出来。”
陆翘立刻张望,小声说道:“老夫人没在府上吧?”
夏妙然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对呀,娘要是在的话,我还不敢这么做呢,这边胡同的邻里都很和气,娘在家里也闷的慌,就跟对面的那家里的老夫人闲聊着说家常话。”
陆翘松了口气,说道:“这老人家不能闲着,一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闻人翎的出现让陆翘噤声,他看也不看陆翘,坐在了夏妙然的身侧,老神在在地问道:“正作画就被你喊出来了,怎么了,妙妙。”
院子里种了一棵苹果树,风一吹,就有些变黄的花瓣随风而落。
夏妙然对闻人翎说了刚才的事情,闻人翎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说道:“这事儿,早就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就她?自己能她过上安顺日子,自己的名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