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人做什么都不行,抓捕到的要犯都能被劫走,真是蠢不可及。”平重阳一冷哼一声说道。
“谁说不是呢。”程千帆叹息一声。
“你刚才说齐民医院,怎么又是齐民医院?”平重阳一皱眉问道。
“齐民医院距离特工总部所在的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很近,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程千帆说道。
说着,他皱起眉头,“关于汪恒毅所交代的,岗村将军可能前往齐民医院的判断……”
程千帆看着平重阳一,“平重君,你怎么看?”
“实不相瞒,汪恒毅所交代的这些情况,我并不知道。”平重阳一摇摇头,“虽然岗村将军对我很信任,但是,关于将军阁下的家事,尤其是涉及到丧子之痛这种隐私,我并不知道。”
“可怕啊!”程千帆感叹说道,“且不说将军阁下会不会去齐民医院,倘若汪恒毅交代的关于将军阁下的这些往事是真实的,这足以说明他们的行动侦查是多么的细致。”
“是的,太可怕了。”平重阳一点点头,“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足以说明军统此次刺杀将军阁下的行动,是做足了种种准备的。”
“虽然说,这帮人并未掌握到将军阁下的行踪,他们的刺杀更像是多点开花,守株待兔,但是,支那有一句古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军统分子有心算无心,我们对于他们的各处行动都不掌握,真的有可能被他们抓住空挡的。”平重阳一表情严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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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平重阳一起身,向宫崎健太郎微微鞠躬,“幸而有宫崎君的示警,可以让我们提前戒备,做好保护工作。”
……
“此前,特高课的荒木队长曾经找到我,提及特高课掌握了军统有异动,从浙江方面抽调人手来上海,打算在上海有大规模行动的情报。”程千帆说道,“特高课对军统的行动目标,有两个判断,一个是认为他们的目标是汪填海,另外一个则是怀疑他们是对岗村阁下图谋不轨。”
“现在看来,汪恒毅的交代和此前的情报印证上了。”程千帆皱起眉头,“据我所知,三本课长应该已经去见过池内司令官,通报了此事,以兹示警。”
“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不过,毕竟只是粗略的示警,并不掌握更多的情报。”平重阳一说道,“而宫崎君你的情报,则是真正证实了军统的目标正是将军阁下,这一点很重要。”
“能够为保护将军阁下贡献绵薄力量,这是我的荣幸。”程千帆说道,他的眼眸中满是狂热神色。
平重阳一点点头,此前宫崎健太郎初见将军阁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位宫崎君看起来是将军阁下的狂热崇拜者,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得知军统要刺杀将军阁下,宫崎健太郎甚至都忘记去联络特高课的长官,而是毫不迟疑的去联络他,因为这是能够最快将示警送到将军阁下那里的方式。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向将军阁下汇报了。”平重阳一说道。
“好,我送你。”程千帆说道。
尽管他心中一直牵挂着从平重阳一这里获得关于日军动向的情报,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急切,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取得平重阳一的友谊和信任,再缓缓图谋。
……
一路疾驰,程千帆将平重阳一送到了宪兵队门口。
“宫崎君要不要与我一起进去?”平重阳一问道。
程千帆看了一眼宪兵队的院子,摇摇头,“我现在要赶去特高课汇报情况,就不进去了。”
“平重君,请务必保护好将军阁下。”程千帆语气恳切,表情郑重说道。
“一定!”平重阳一点点头。
“拜托了!”程千帆向平重阳一鞠躬,然后上车,挥了挥手,就直接告辞离开了。
看到宫崎健太郎开车离开,平重阳一对于此人的观感更好了。
尽管宫崎健太郎说得很清楚,他要赶着去特高课汇报情况,这确实是宫崎健太郎现在亟需去做的事情。
但是,平重阳一依然认为:
这是一个知进退、有分寸的人。
若是那种挖苦心思、想要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的人,是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的。
尤其是对于宫崎健太郎这样一个狂热崇拜将军阁下的人来说,在这种关键时刻依然知道分寸,谨守身份,这就很难得了。
……
听了平重阳一的汇报,池内纯一郎看向岗村。
幼子岗村武正的夭折,一直都是学长心中最大痛楚。
现在,这件埋藏在学长心中十多年的痛事,却又被平重阳一提及,他担心岗村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