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皇上什么都有,他有什么可怜的。”萧承乐不解地问。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萧承欢夹了个鸡腿放妹妹碗里,余光看见弟弟眼巴巴地瞧着她,又把另个鸡腿给了弟弟。
“谢谢大姐。”萧承安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皇上十四岁生辰之日,也是帝后大婚之日。
皇后正是太傅的长孙女,是太后在众位贵女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与此同时,皇后还指了几个其他官员的女儿,分别册封,在帝后晚婚后三月陆续进宫,共两个贵人,两个美人。
“当皇上可以娶好多老婆啊。”萧承乐坐在院中秋千上,看着姐姐拿着剑“刷刷刷”,把院中植物的枝叶砍得七零八落。
“娶那么多,也不见得是好事。”萧承欢收回剑,调整了下呼吸。
“爹爹只有阿娘个,爹爹是好人,皇上不好!”萧承安坐在坐在石凳上,右手拿着笔练字,左手紧紧压着纸张,防止它们被风吹飞。
萧承欢坐到弟弟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了个干净,“算了算了,总归和我们家无关,只希望爹爹早日辞官,我们就去青州去。”
萧承乐和萧承安都没去过青州,常听起爹娘讲起青州的事,却不知青州在哪儿,山庄又是什么样子。
“青州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每当弟弟妹妹问自己关于青州的事,萧承欢就这么说。
其实,她自己也不记得青州什么样子了,毕竟她在青州的那阵子年纪还小,关于青州的记忆早就忘了,不过在三姐弟中,只有她去过青州,她总不能问三不知吧。
无意间瞥到萧承安写的字上,萧承欢皱眉道:“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萧承安刚启蒙,写字时手腕不稳,写出来的字就和鸡爪印似的。
“唔,大姐,我不会写嘛。”萧承安悬空的小腿儿晃了晃。
“妹妹,你来教弟弟。”萧承欢指挥妹妹教弟弟写字,自己练剑出了身汗,先回房洗个澡。
没让半香服侍,她自己个人在房里,直到晚上温顾回家,家人准备用膳了才出来。
“怎么洗了这么久?”萧惋问。
“有些累了,就睡了会儿,忘了叫人进去收拾。”萧承欢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练剑太累了,这么拼命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当个女将军不成?”萧惋笑着说。
萧承欢反问:“有何不可,沈家不就有个女将军吗,只是后来嫁到南齐去了,那我就做靖国第二个女将军。”
话音刚落,萧承安崇拜地看着大姐,“大姐好厉害。”
萧承欢被弟弟逗笑了,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和往常样吃了两碗饭。
饭后,萧承欢说想早点休息,直接回了房间。
不会儿,传来阵敲门声,“承欢,是阿娘。”
“阿娘,我已经睡了。”萧承欢的声音闷在被褥里,萧惋听得并不真切。
“吱呀”声,门被推开,萧惋走进房间,眼便看见床上个鼓包。
在心里暗叹口气,萧惋坐到床边,伸手去拉被子,被子里的萧承欢死死拉着被子不放。
“承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知女莫若母,虽然今日萧承欢的表现和往日样,但是萧惋还是眼便看出女儿有心事。
被子被松开,萧惋掀开被子,看见女儿双眼通红,枕头湿了大片。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萧惋心疼地问,用手帕擦净女儿脸上的泪痕。
萧承欢眨了眨眼不说话。
“是不是因为皇上啊?”萧惋声音轻柔。
萧承欢抽泣身,翻身坐起,像小时候样趴进母亲怀里,“我只是因为觉得皇上太可怜了。”
“仅此而已?”
“当然啦。”
萧惋之前直以为,只有皇上对女儿有意,直到今日,才后知后觉,女儿也喜欢皇上。
女儿长大了,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也尝到了爱情的酸甜苦。
萧惋摸着女儿的头发,“我的承欢说得对。只是,皇上出生,便拥有很多东西,他受百姓所供养,便要承担起供养百姓之责。他娶谁,都要权衡利弊,比不得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以与心爱之人相守,所以,确实有些可怜。只是承欢,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些,看看还会不会为了今日之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