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琥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是阮亦舟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上限,他也起了追赶对方的心思。
“有进步。”阮亦舟吊得他想上来打人,然后才慢吞吞地开了口,“继续努力。”
厉琥:“……”
行吧。
也算是夸奖。
“那你这些天一副闷闷不乐我欠你八百万的样子干嘛。”厉琥挑眉。
阮亦舟最近有心事,不过针不针对他他不确定。
他也有点忐忑。
是不是自己太菜了对方觉得自己不配跟他搭戏。
……虽然这是事实就是。
阮亦舟叹了口气。
“不是。”他道,“就是你问题解决了,我还没。”
厉琥一愣。
“我再琢磨琢磨。”
阮亦舟没多说,自个儿拎着剧本回去发愁。
他对自己还是挺了解的。
刚开始拿到剧本的那点不确定并不是毫无来由。至少换了地图,他已经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事跟他以前接的戏有关系,阮亦舟算是戏路宽的类型,但是囿于alpha的身份,终究还是偏正派的、类之前《窗》那样的角色多些。
要说把握,他也能把握得住,但终究沙场、御下这类的戏演起来要更自如。
季琅后期跟萧郁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这部分的戏份挪到前面来拍,他的问题没显现出来。
眼下在拍的,在各国进行周旋的戏也还算勉强,毕竟小殿下也算苍周皇室,各国都以皇室礼来待他。
他真正愁的,是最后他要拍的,在平梁宫里的那些戏份。
那个时期,季琅基本不能被称作人,说他是萧郁养的一只猫都更为合适。
那是一种完全外露的臣服和柔软,但季琅本身又不是柔软的人,他把他的心思掩盖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这个度很难把握。
阮亦舟一向实事求是,当他觉得一件事情很难把握的时候,那这件事情对他就是真的有难度。
果不其然,再换场景的第一场戏,他就主动叫了停。
季琅第一次见萧郁,在苍周破了的皇城外。当着苍周群臣的面,他被扯掉纱帽捏着下巴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礼物的目光打量,然后被萧郁拦腰抱上了马。
“能再来一次么?”阮亦舟在厉琥捏住他下巴前开了口,征询导演的意见,“我有点找不到感觉。”
导演一愣。
“可以。”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重来,然后犹豫一下,“其实我觉得刚才的那个眼神已经很好了。”
他很久没遇到这么省心的演员,难得的还没什么架子。
连带着他看厉琥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毕竟人是他拐回来的。
“嗯。”阮亦舟冲他笑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晚上的时候厉琥敲了他房间的门,拎着剧本。
阮亦舟愣了一愣,让开点路让他进来,听到他开了口:“是我有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