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听到了,医生说为了不做临时标记去做永久标记是本末倒置的做法。”傅煜耐着性子哄他,“你……”
阮亦舟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道:“我不是为了不做临时标记选择永久标记,我又不是傻的,那个是附带问的。”
傅煜一怔。
“你不愿意就算了。”阮亦舟闷闷地躺回去,“当我没说。”
他被拽住了胳膊。
“打了针。”他提醒。
对方放开他,说了句“抱歉”,眼睛却依然盯紧了他,嗓音有点哑: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阮亦舟也看着他,很坦然。
“……你才23。”傅煜道。
“成年了傅总。”阮亦舟无奈,“协会规定oga20就能结婚了,过三年了都。”
“是我给你压力了么?”傅煜看着他,“我带你回去,不是一定要你立刻就……”
“没有。”阮亦舟道,“真的没有。”
他无奈,“……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
结婚了还有逃婚的呢,见个家长就锁死了,哪朝哪代的规矩啊。
傅煜抿了抿唇。
“还有么?”阮亦舟问,语气很平和,“终生标记洗不掉就不用说了,这是常识,我知道。”
这才是真正的锁死。
生理上的毫无商量。
但是他愿意。
他们早先因为沟通问题一度闹到不可收场,在一起之后两人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倾听和好好说话。
就像傅煜没直白地上来说你不要一时冲动,阮亦舟也耐着性子回应男朋友,一点一点地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我考虑了很久。”他道,“不是一时冲动,不过你拒绝我也没关系。”
他只是想说,从现在这一刻,我把锁住我的权利交到你手上。
对一个人完全信任需要多久呢?
阮亦舟想。
每个人的标准其实都不一样。
有些人只需要一个眼神,比如向晓和傅星月,他们相信一眼万年。
有些人可能需要一辈子,他知道有一部分人最后也没有进行终生标记,那是双方的选择。
对于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
只是杀青的那一天,他从机场回家,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家那盏隐约的灯火的时候,他想的是“我要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
然后他就意识到,属于他的这个时刻到了。
到的毫无道理又来势汹汹,让他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只好心甘情愿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