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她开始学着拒绝。
基本就没再让过。
她温声道:“不好意思,我也有事。”
但中年妇女听到这话却不肯轻易罢休,一脸不相信,“你们小年轻能有什么事?我回家还得做饭呢,家里还有俩个孙子……”
傅言真视线一撇,就看到曾如初在那边被人缠着,妇女说话的嗓门很大,咋咋呼呼地训着人,指责曾如初不懂体谅人。
他将烟摁灭,手抄在兜里走了过来,脸上罩着一股冷意,“你那孙子是帮她养的?”
中年妇女:“……”
“饭是给她做的?”他眼神很冷,自带着压迫感。
虽然这副皮相精致到几乎完美,但看着却一点都不像个善茬。
妇女悻悻闭上嘴,后面乖乖走到队伍最后。
队伍这时比她来时又长了些。
傅言真低眸瞧着曾如初这张乖的不行的脸,看着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刚刚那位这么多人不找,就来找她。
他后面没再走开,就待在她身边。
没一会儿,云层挡住了点光,日头昏昏,排队排的他都快睡着了。
四十多分钟后,终于轮到曾如初。
看到曾如初走到店门前的那一刻,他这心境怕和古代死囚突获天下大赦差不多。
排了这么长的队,只为了这几个红豆包。
他其实是不能理解的,但也由着她。
曾如初让店员帮忙分开装。
大号纸袋里装了六个,小袋里装两个。
刚出炉的面包表皮烤制酥黄,轻轻捏一捏又能感受到它的柔软,香气袅袅。
出来后,她将小号纸袋递给傅言真,“给,尝尝吧。”
傅言真看她递来的东西,没打算接,“给爷爷奶奶吧。”
“这种甜食他们老人家也不能多吃,”曾如初说,“你拿着吧。”
毕竟也在这里守着这么久,也确实是在为难他。
她其实并不想为难人。
也觉得傅言真没有必要这样。
但他非要凑上来,让他尝尝苦头也是好的。
傅言真接过东西,抬眼时看到她耳边那点细碎绒毛被风吹的微微晃着。
看的他喉咙一阵干涩,很想抬手把它们捋好。
但并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确实没名没份的。
傅言真将车开到她爷爷奶奶所在的小区。
曾如初下车前,他问了句:“你晚饭也在这儿吃吗?”
哪里不知道傅言真话里的意思。
如果要说“不在”,他会说“我们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