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满街鸦雀无声,无人喧闹,也无人说话。
这不像是迎接他们的魔尊,倒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年朝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回月见城时的满城出迎。
这显然不正常,但是此刻,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它是正常的。
这些人仿佛把对雁危行的服从和恐惧都刻进了骨子里。
雁危行神色不变,只淡淡的环视了一眼周围。
被他视线扫过的人,一个个恨不得直接把脑袋扎进泥土里去。
雁危行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神情平静,也没让他们起来。
他不说话,便也没人敢说话。
这些人仿佛连呼吸声都在刻意压低。
半晌,雁危行淡淡道:“起来吧。”
那一瞬间,紧绷的气氛猛然一松,所有人都像是度过了一劫一般。
但他们仍旧不敢怠慢,只悄无声息的起身。
这一刻,年朝夕终于知道雁危行为什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在魔族的一面了。
因为就像他说的,此刻的他,比魔还像个魔。
一旁,红衣男子恭敬道:“尊座,请上车架。”
雁危行没应声,反而先看向了年朝夕。
年朝夕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然后她便听见他道:“兮兮,我先扶你上车架。”
那一瞬间,年朝夕听到所有人齐齐倒抽冷气的声音,仿佛雁危行说了什么恐怖的话一般。
那蓝衣魔修甚至立刻惶恐道:“尊座,我来扶这位姑娘……”
话音未落,雁危行冷冷地看了过去,声音平静而具有压迫性:“本尊让你开口了吗?”
蓝衣魔修立刻闭嘴,神情恐惧。
年朝夕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被雁危行扶上了车架。
雁危行也跟了上去。
车架微微颠簸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平稳,年朝夕能感觉的车架已经出发了,走的又快又稳。
年朝夕想着刚刚雁危行的种种行为反应,微微沉吟。
雁危行双手紧握,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在魔族时……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怕他,恐惧他。
他比魔还像个魔,他比暴君更想暴君。
这就是他,和两百年前那个雁危行完全不同。
而兮兮……会觉得这样的他不好吗?
他的双手反复重复着握紧又松开的动作。
终于,他听到年朝夕沉吟了一声。
他的心高高提起。
然后年朝夕客观评价道:“还挺帅。”
雁危行一愣,终于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