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宋斐:“……”
无比静默的两分钟之后。
戚言:“谢谢宵夜。”。
宋斐:“黄老师你还有别的事吗?”
其实黄默来找他俩还真有事,否则也不会明眼一看那俩就腻歪呢,还过来不解风情。
“我想和你俩商量一下后面的计划。”收敛玩笑,黄默认真起来。
戚言和宋斐对视一眼,前者似有所悟,后者彻底茫然。
黄默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食堂撑不了多久,别说一个月,一个星期都危险。”
宋斐不懂她的意思,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新同学:“你是说他们十三个……”
“不,”黄默摇头,看了眼远处仍笑的笑闹的闹的小伙伴,轻声叹,“问题不在他们身上,在我们。”
宋斐和戚言闭上嘴,再不搅和,只安静地听。
黄默沉吟片刻,抬起眼,缓缓道:“我们做不到见死不救,这就意味着只要有人来,我们就会接纳。但资源是有限的,你俩现在手里的苹果,就是我们最后的水果,迟早有一天,肉和蔬菜也会不够分,到那时我们再计划,可能就来不及了。”
“你也说了迟早有一天,或许就是迟呢。”宋斐还是没忍住,他知道凡事应该未雨绸缪,但又很自然总更愿意往乐观去想,“可能救援来了我们这里还是二十几个人,食物不仅够,甚至有得剩。”
“理论上讲,可能迟,可能早,但我要告诉你,早才是大概率事件。”黄默说到这里顿了下,再继续时,语气更低沉了,“而且只要开了头,逃过来的人数和频次都只可能加速度上升,尤其在宿舍那边,幸存下来的人越多,越容易有群体效应。一旦食堂里的幸存者超过储备粮能负担的范畴,争斗必然开始,到那时再多的新闻广播都不可能稳住局面,因为相比不知道哪天会来的救援,触手可及的食物更有冲击力。”
宋斐沉默。
戚言若有所思。
“我讲这些的意思不是说我们马上就得走,”黄默看向两位战友,“但我们必须提前做好走的打算。”
要说的说完,剩下就留给战友们消化了。这俩是整个武生班的主心骨,黄默看得出,所以这件事才会先找他俩说。只要他俩的思想通了,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当然,如果最后所有准备都成了多余,他们真的避开了大概率事件,那将是她最幸福的一次被打脸。
临近天明,后厨的二十七个小伙伴才陆续睡去。
武生班老样子,地铺排排躺,化学十三郎则已在求实楼里练出了默契,看似乱七八糟挤成一团,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舒适安详。
戚言和宋斐是最后两个入睡的。
黄默的话或多或少冲淡了广播带来的喜悦,但也让因为广播而忘乎所以的心有了几分清醒的踏实。
一觉醒来,临近中午。
是走是留暂无答案,但闹腾了一宿的小伙伴里,却有人生病了。
还不止一个。
乔司奇,发烧。
周一律,发烧。
冯起白,发烧。
赵鹤,失声。
鲁班楼吹了两夜的风,找回来了。
艺馨楼淋了一身的水,找回来了。
苹果树唱了半宿的歌,牛顿庇佑。但赵鹤同学不干,又后厨里嚎了一宿的摇滚,终于如愿作死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