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原本只是听说,并非眼见为实,见儿子这么回应,她眼珠一瞪:“那是真的?你们真的曾经……”
“母亲。”谢原加重语气:“不合适,也不可能,这话你别再说了。”
不说是不可能的。
谢原都二十一了,但凡殷勤些的,子嗣都有了。
偏偏他这根筋好像一直没抻开,好不容易瞄见苗头,竟早就被他自己掐了。
孙氏沉下气:“你都多大了,这事再不操办,再往后你就该操办为娘的后事了!”
谢原失笑:“这话儿不当听,母亲是要长命百岁的。”
孙氏不吃这套,继续套问:“那你说说,你到底要什么样儿的。”
谢原见招拆招:“我要什么样儿的有什么重要,新妇进门,还不是要您教导?自然是要选个您喜欢的。”
否则他还有安宁日子吗?
孙氏不爱听这话,好似她是什么不讲理的恶婆母似的,“少来这套,就算没有人选,你心里头好歹有个大致的样子,你同我说说!”
谢原打蛇随棍上:“行,那我要个有趣儿的。”
“啪!”孙氏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这一巴掌可是多年来拿谢父练出来的,谢原硬生生挨下,身体都紧了一下。
“现在是给你找唱戏杂耍的戏搭子吗!?”孙氏心中涌起一股独属于老母亲的情绪,又开始唱起陈词滥调:“大郎啊,你是家中长子嫡孙,往后是要支撑起整个家族门楣的!你得找一个能帮你一起撑起这个家的贤内助!”
谢原木着脸,觉得耳朵上的茧子又长出来一层。
他甚至开始分心走神——听说人年纪上来,很多想法都会与年轻时候相悖。
譬如眼前的母亲,年轻时谈及婚假,大抵也会娇羞的选个可心的;然经历跌宕后,又会希望后辈找个省心的、能帮衬的。
不,不止省心,最好是面面俱到,又有本事,又懂事讨喜。
恨不能是为了成为谢家大妇专门量身打造而成的才好。
儿女情长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砸水里都不会溅起水花。
正当孙氏要为谢原娶妻一事下个军令状时,府奴来报,郎君的客人已至。
谢原如临大赦,截了母亲的话,交代府奴将客人请到院席中,随后告辞母亲,扬长而去。
孙氏气恼的盯着儿子的背影,低低骂了两句,不解气,又回房找谢父了……
……
谢原来时,袁家兄弟已经贪杯开饮,陈瑚正在欣赏院中古木,段炎和卢照晋兄妹在打双陆,卢照晋走位,卢芜薇掷骰,兄妹联手大杀四方,段炎已见败相,嗷嗷叫着不公平。
卢芜薇面向着院子入口,一直留意着这个方向,第一个瞧见谢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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