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引擎声打破夜晚的幽静,春寒料峭,初春气候不定,白天南风舒适,夜晚又隐隐吹起北风。
黑色迈巴赫刚刚停稳,晚晚就走上去,她把手机揣兜里,手贴了贴脸,暖和暖和,才去开车门。
“魏晚晚,”开车的女人突然开口,“谢谢你的大度,也谢谢周煊扬的陪伴,安安今天很幸福,她已经在出国的飞机上,不会再打扰你们。”
晚晚去接周煊扬,结果被打瞌睡的周煊扬压个正着,手扶着座椅才勉强站稳,她闻到周煊扬身上的酒气,转头问:“陈虞,老周喝酒了?”
眼前这个女人叫陈虞,是郑安安是姐妹团之一,郑安安,则是比她小一届的大四学妹,得了白血病,今天出国治病去了。
陈虞抬头看向后视镜里的晚晚,点头道:“给安安的饯别酒,不少朋友都来了,她没说自己的病,其他人都要和她喝酒,周煊扬人挺好的,帮她挡了很多。”
晚晚顿了顿,回道:“老周就是这种人,希望郑安安的爸爸,别再对老周的公司下手。”
陈虞说:“安安已经放弃周煊扬,你放心,就算她再想犯错,我们也会劝她。”
晚上天冷,周煊扬身上穿得不多,感冒了不划算,晚晚没再和陈虞多谈,架着周煊扬下车,她个头小,动作有些艰难,他好像也察觉到什么,迷糊着自己强撑站起来,又跌撞一下,让晚晚连忙说一声你别乱动。
他们住的高层公寓是租的,对于习惯高档酒店的陈虞姐妹团来说,仅看外表就觉得简陋,她的手指敲着方向盘,指甲涂着精致的红指甲油,目光看着晚晚和周煊扬的离去,又把视线收回来,倒挡离开。
郑安安的病突然,她们做朋友的,能做的不多,只能依着她。
晚晚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周煊扬扛上电梯回家,路过的邻居看到他们时还投来一个好奇的视线——当初郑安安在楼底下送花表白的事惊动了整栋楼,别人议论纷纷,还有起哄在一起的,让周煊扬不爱发脾气的人都差点被郑安安惹毛了,她才红着眼眶离开。
从那以后郑安安就不再来他们租住的地方,但她留下的传说,也让晚晚这个正牌女友有些尴尬。
干净的小屋充满家的气息,每一个地方都有两个人共同布置的回忆,她去厨房给周煊扬倒了杯水,出来就看到周煊扬倒头睡下。
她只能先把水杯放下,拿出热毛巾给他擦擦脸。
晚晚和周煊扬中学起就认识,但确认关系也只是去年的事,前前后后还有郑安安大胆示爱的参与,加上她爸爸若有若无的阻扰,让周煊扬扑在公司时间比刚创业时多了好几倍,两人相处时间少了不少,晚晚脸皮薄,也不好意思给他脱衣服。
周煊扬比她大四岁,是个大学霸,在游戏公司干了一年后就出来单干,目前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正处于上升期。
他这张脸长得俊,五官硬朗突出,但人却比长相要温和得多,对晚晚是百依百顺的三好男友。
晚晚在周煊扬的毛衣上发现了一根头发,她捡起来,看到长度就顿了顿。
郑安安想和周煊扬约会一整天,以她对周煊扬的执念,让周煊扬抱一下也不是不可能,晚晚听医生说过,她的病五年是个期限,熬过就活下去,熬不过也只能听天由命,用不着多想。
晚晚把头发丢进垃圾桶,给他脱下毛衣外套,又从房间抱一床被子出来,盖在周煊扬的身上。他以前是篮球队的,人高大,一躺下,晚晚也没有办法扶起他。
周煊扬好像做了梦,梦里还叫着她的名字。
他们都是有工作的人,晚晚不想扰到他睡觉,轻手轻脚去关了客厅的灯,又在冰箱上贴了贴条,告诉他有桌上热水,以防周煊扬起得比她早,又不顾身体喝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