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点心虚。
程思不知道前夫心虚的劲,她意外地看他一眼,暗示:“我和现在的老公关系也不好。”
这是以为耿姨在盛家说话没有份量了。
“哦,”盛建光干巴巴地应声:“我跟我老婆关系很好。”
程思一噎。
不高兴归不高兴,但她也清楚这老实人,多半是干不出爱着现任又念着前任的事,她只好说回正题:“我要见骄骄,你不让我见她,我就来找她了,你去把她叫回来,怎么能把我的女儿藏起来,不让她见亲妈?”
说到这事儿,老实人脸上也浮现怒色:“是你不要她的。”
盛建光还没发家的时候,想央求她帮忙带盛骄一个下午,她都不愿意,说有事要忙。
忙着在美容院做护肤,就是不想带娃。
对当时的程思来说,看见小宝宝就想起自己不年轻了,糟心得很。
而现在又不一样,她的确不年轻了,而认回盛骄能为她带来很多好处。
“我从来没这么说过,只是当时形势所迫,你知道我没工作的,我怎么养得起她?我现在环境好了,想和女儿见一面也不行?她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们是血脉相连的母女,你哪怕教得她不认我,她以后也会后悔的。”
程思振振有词。
她知道盛建光心软,会怕盛骄以后遭遇“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
盛建光没她嘴皮子利索,铁青脸色瞪着她:“你不要再骚扰我女儿了。”
“那也是我女儿,”
程思挑眸瞪向他:
“盛建光,你不要逼我找记者,我也不想靠上节目哭诉才能见到女儿一面。”
“你……”
正当两人僵持着的时候,盛家大门被推开了。
盛骄没脱鞋子,直接踩着高跟马丁靴走到客厅。
鞋跟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脚步声。
她刚拍完一套杂志封面,觉得妆化得不错,便没卸就去了公司,又回到家中,浓妆锐化了她的五官眉眼,美得极有侵略性,步步走来,竟叫程思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程思对她的记忆,还是很久远又震撼的粉皮团子。
直面到一个自己要负起责任的小生命,程思才发现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好玩,还会妨碍她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和真爱。
盛骄在程思对面的沙发坐下。
沙发微微凹陷,发出松软的声音,才将程思唤回神来。
“囡囡,你怎么回来了……”
盛建光慌张。
盛骄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语,唇畔划开冰冷愉悦的微笑:“爸,麻烦你给我倒杯茶,接着我想和程女士单独谈谈。”
紧接着,程思就看见“一家之主”很自觉地去倒茶了。
程思:“……”
她咽了咽口水。
盛骄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盛骄在镜头前的强势是营销出来的,因为盛建光在再婚前,很希望盛骄能“父母双全”——哪怕因此让他忍下被绿的气也不要紧,他教育盛骄,父母离婚不代表不爱她了,爸爸妈妈依然爱着她,只是不再爱彼此了。
哪怕程思厌烦得要命,仍会收到盛建光发来的彩信,全是盛骄的童年照片,还问她要不要见见女儿。
程思全部不回复。
后来可能盛建光死心了,不再给她发女儿的照片,她更是松一口气。
记忆中,那些照片里的盛骄总是穿着粉红色的裙子,对镜头笑得甜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