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什么要紧的?事业更重要。
大丽对这件事不过是轻风过耳,连跟尚老师提一下都忘了,到了四月份忽然来了几个领导,还带来了一个拿着相机的“记者”。
记者采访了几个学生,让大丽把书收上来重新发了一次,把本也重新发了一次,还跑去照了劝学田和猪圈,让学生们“喂”了猪,拿着农具比划了一通,就如获至宝地走了。
五月份这事儿就见了报,什么农村小学的学生自立自强,不等不靠用自己赚学费。
在一片关于希望工程的报道中,显得“特立独行”不太合群。
记者只来了一次就没有再来,尽管如此,还是给靠山屯小学带来了一定的好处。
比如“支教老师”。
大丽看着那个青涩的脸上还带着青春痘的大男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忍不住拍了一下额头。
这是谁家把吃奶的孩子扔出来了?
“我叫侯建军,今年二十四岁,是师范大学大三的学生。”他的声音甚至还带着点儿哑。
“你暂时住这屋吧。”大丽把他安排到了的宿舍,让同样住小郭照顾他。
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混熟了,大丽安排他教五、六年级,替尚老师减轻些负担。
侯建军来靠山屯之前是打算吃些苦的,谁知道宿舍条件不错,一张单人的铁床,床上铺着海绵垫子,一张写字台,看起来虽然有些空荡,但收拾收拾绝对是很温馨的。
“小侯!吃饭了!”
小郭站在窗户跟前叫他。
“你是住我隔壁宿舍吧。”
“嗯。”
侯建军把行李铺到床上,因为怕这边条件不好,他冷得慌,在他来之前他妈给他特意做了个大鹅毛垫子,铺在海绵垫子上显得床高得离谱,褥子、被子什么的外面套着学校的白被套,上面显眼地印着师范红校的红色标志。
不知怎地他觉得有些尴尬。
拿了饭盒他往外走,路过小郭宿舍的时候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小郭是个干净人,把宿舍收拾得很整齐,床单是飘花的,窗户上挂着竹叶纹的窗帘,还在窗台上养了盆花。
除了这些这外,她屋里还有衣柜、衣架、脸盆架之类的东西。
小郭瞅着他笑了,“你那屋本来没打算住人,家俱预备的不齐,脸盆架啥的您跟范老师要。”支教老师,谁都没指望他呆得久,至于跟范红英要东西,纯属想坑他。
他们到了食堂,今天食堂的菜是土豆炖小白菜汤和蒜薹炒鸡蛋,饭是捞二米饭,桌上还摆着一大碟的咸菜。
饭自己盛,汤在盆里,菜在大盘子里,几个人一起吃。
尚老师不跟他们一起吃,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吃,她皱着眉头吃马大丽给她熬得粥,熬得稀烂的小碴子、高梁米、大米,里面加了莲子、百合、红枣,还有少不了的冰糖,主食是小花卷。
“您啊,现在跟媛媛一个待遇,您吃啥她吃啥。”
“我不爱喝甜粥。”
“您的血糖还是低,再说了我放的是冰糖。”
尚老师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不乐意吃了。
“您怎么着也把这碗粥喝完!要不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