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珍虽不懂得什么阅实、抽分,却晓得事情是不妙-了!顿时头昏脑胀,站立不稳。林谨容赶紧扶住她,紧紧掐着她的脉门低声道:“姑母?姑母?”
林玉珍吃她这一掐,略微精神了些,脸色灰败的颤抖着嘴唇道:“大老爷他们呢?”
芳竹忙道:“几位老爷都在议事,商量对策呢。是奴婢才听说这件事,就赶紧进来知会太太。”
林玉珍抿紧了唇,死气沉沉地看着地上的青石,带了几分怨毒道:“去!你马上去把这事儿告诉二太太!”她不好受,怎能放过宋氏?!
芳竹忙偷眼去看林谨容,林玉珍猛然拔高声音:“叫你快去,没听见?”
芳竹唬了一大跳,忙道:“是。”言罢急匆匆地去了。
林玉珍喊了这一声,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光了,软软地靠在林谨容身上,困难地道:“回去。”
素心在里头听到动静,忙出来关切地问:“大太太,您还好吧?要不先进来歇歇?”
林玉珍心中烦躁之极,哪里有精力应付她,只木着脸一言不发。林谨容忙同素心陪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边说边给芳龄使了个眼色,一起将林玉珍弄了回去。
素心目送几人走远,走回荣景居,在廊下寻到沙嬷嬷,小声道:“好像是入股海运那件事出大祸了。”
沙嬷嬷正要说话,就听陆老太太在房里道:“可知道她们入了多少?”
林谨容都不知道,更何论其他人?沙嬷嬷摇头:“不知,不过看来大太太受的打击不小,多半不少。”
陆老太太念了一声佛,继续转动念珠,敲她的木鱼,此外再无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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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几人去了,林玉珍板着脸命芳龄:“把帘子打起来透透气!”她对陆建中已然是厌恶到了极点,凡是陆建中呆过的房间,她就觉着有股难闻的味儿。
芳龄匆忙做了,林玉珍看了眼身边的扇子,荷姨娘忙抢在小星前头拿起扇子讨好地给她着,软语劝道:“太太,外头春光正好,风和日丽的,何不领了二奶奶和孙少爷一起外头游游散散心?”
毅郎才一听说,立刻就迈动短胖腿朝外头跑:“游园子!”
林玉珍给他逗笑了,便吩咐林谨容:“走罢。和我说说你们诸师母提倡的那个义庄。”想了想,“咱们不如去看看老太太,也教教毅郎什么是孝道。”
所谓言传身教,就是这样。林谨容当然不反对,婆媳二人边走边说,往荣景居跑了一趟。
陆老太太并不肯多留她们,先表示自己一切安好,再抱着毅郎说了几句话,便要逐客。众人习以为常,也不生气,行礼告退出来,就见芳竹早在外头候着了,见她们出来,立即上前行礼,小声道:“华亭县那边传来消息了!”
林玉珍立时紧张起来:“怎么说?”
芳竹为难地看向林谨容,林谨容朝她微微颔首,反正总不能一直瞒着的,该说便要说,只林谨容记得当年林玉珍乍闻噩耗,差点没晕死过去,所以抢前一步扶住了林玉珍。
芳竹低声道:“出去的十六艘船,只回来六艘。说是遇到了大风暴。”
林玉珍听了,缓了缓神色,攥着帕子抵着心口,笑得比哭还难看:“那还好,总归是回来六艘,不是血本无归。”又求证似的问林谨容:“我听说你早前做宝货生意,可以赚几倍的差价,是吧?”这样一算,兴许还可以勉强持平,只要本钱能拿回来,下次还能东山再起。
林谨容点点头:“是这样,但那是从前,还未设置市舶司的时候。现在利润没从前厚了。”
芳竹不忍心地哭丧着脸喊了一声:“太太!”
林玉珍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僵硬下来,声音也冷厉起来:“怎么芳竹把心一横,道:“剩下的六艘船给人盯上了!已然阅实进了港,也抽分发给公凭,准许销往其他地方啦,可后头却突然又说里头夹带了女口,还私藏了禁榷物!现在船全被扣了!梅家的大管事、发给公凭的几个官儿,全都下了大狱!还有死了船丁的人家也在闹事,要赔钱呢。”
林玉珍虽不懂得什么阅实、抽分,却晓得事情是不妙-了!顿时头昏脑胀,站立不稳。林谨容赶紧扶住她,紧紧掐着她的脉门低声道:“姑母?姑母?”
林玉珍吃她这一掐,略微精神了些,脸色灰败的颤抖着嘴唇道:“大老爷他们呢?”
芳竹忙道:“几位老爷都在议事,商量对策呢。是奴婢才听说这件事,就赶紧进来知会太太。”
林玉珍抿紧了唇,死气沉沉地看着地上的青石,带了几分怨毒道:“去!你马上去把这事儿告诉二太太!”她不好受,怎能放过宋氏?!
芳竹忙偷眼去看林谨容,林玉珍猛然拔高声音:“叫你快去,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