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手白皙,手指修长,腕骨精致,指甲修得干干净净,漂亮得令人根本挑不出刺。
她不由得攥紧了自己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却不经意触摸到大衣口袋里的一张纸币。
秋随眉头一蹙,随后迅速反应过来。
她将藏在大衣口袋里的纸币掏出来看了眼——十元。
秋随将十元纸币放在沈烬的手上,目光诚恳:“谢谢你帮我把背包放上去,十元够吗?”
话音落下,她看见沈烬似是诧异地挑了下眉。
秋随眨了眨眼,很自然地解读了其中的意思——
不够!
秋随了然。
传闻这位风投大鳄分分钟就能创造几千万的利润,以沈烬此刻的身价,十元钱自然是不够的。
她在口袋里摸了摸,没现金了。
“如果不够,”秋随想了一会儿,语气真诚到极致,“也支持扫码支付,你觉得我还要付你多少钱呢?”
绕是再荒谬,沈烬也懂了秋随的意思。
沈烬瞧着她,散漫地嗤笑了一声。
“我是说,”沈烬顿了顿,懒洋洋地开口,“你的电脑包。”
秋随得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眼一眨,视线扫过沈烬修长白皙的手指,莫名恍了神。
脑海中突然闪过几年前的一个跨年夜。
那年她在复读。
十一点五十,所有人早已熟睡,夜深人静下,抽屉里手机的震动声就格外惹人注意。
那时互联网还不像现在一样普及,复读生秋随拥有的是一部只能发短信的老人机。
发信人是在读大一的沈烬:“零点的时候,你记得接我的电话啊。”
秋随拒绝干脆:不行啊,他们都睡下了,会被吵醒的。
沈烬回复很快:电话响一声你就立马接,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好。
十一点五十八的时候,秋随终于下定决心:那你打座机吧,打手机会被他们查到记录。
沈烬:好。
那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南方没有暖气,家里也没有空调,怕吵醒熟睡的人,秋随不敢穿鞋,也不敢开灯。
她只穿着一双袜子,裹着睡衣,紧紧捏着手机,在寒冷夜色中,小心翼翼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浑身紧绷地站在座机旁。
秋随在黑暗中等待零点的来电。
墙上的挂钟规律转动,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又富有节奏,像是一场颇有仪式感的倒计时。
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秒,座机响起。
不过半秒的时间,秋随眼疾手快地抓起了电话。
少年低低的笑声透过话筒进入她耳内:“秋随。”
秋随只微弱地应了一声:“嗯?”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巨响。
秋随循声望去,窗外的烟花绽放的绚烂艳丽,扭头的时候,她不经意略过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