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不要害怕。”
木离横剑当胸,“你究竟是谁?”见他还欲往前走,她低声喝道,“你别过来!”
他竟真的停住了脚步,眼神却不移分毫。
木离飞快地地朝来时的路折返,脚后跟却忽然被沙中的什么东西绊住了。
她低头一看,盘根错节的植物的根系。
她俯下身,用力一拉,一串赤红的叶片被她从沙里拉了出来,叶片宛如游鱼,中间圆两头扁。
“火鱼!”她高兴地接连摘了好几片火鱼。
孰料,还没拿稳,一道雪亮的剑光忽至,斩断了手中的根系,叶子化为碎片,而露在地表的火鱼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股脑连串地钻回了沙中,不见了踪影。
木离扑了一场空,只来得及捉住一片细小的火鱼揣入腰间,抬头却见来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身前,剑身上雪芒流转,鲜血顺着剑柄下垂着的流苏一滴又一滴地落进土里。
木离愤怒地拔剑相向:“你到底是谁?为何毁了火鱼?你不要,我还要呢!”
她的长剑停在他脸前,他也不躲,唇角动了动,像是在笑,问她道:“非要结丹么?不结丹不是也很好么?”
“好个屁!”我就是要结丹啊!“要你多管闲事!”
即便对着谢烬渊的脸,木离狠下心捏了一道火诀,滚火在剑上跳跃,火光点亮了他的面目,他的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望上去深不见底。
他一动不动,滚火却在他面前突地凝住,木离连他的身法都没看清,只见滚火成冰,哗啦一声,在他眼前粉碎。
这个人着实可怖,比谢烬渊的修为还要高上许多!
木离本能地转身欲跑,却听他在身后自言自语道:“是啊,不结丹就好了。”
这人莫不是有大病!
木离脚下一凉,两股清泉化作锁链,将她拉回到了他面前。
她扭头一看,那人的面目离她不过咫尺,周围昏暗,可他的瞳仁依旧清晰地倒影着自己的脸庞。
她脸上莫名发烫:“阁下,阁下什么意思?”
“把火鱼给我。”
她只取了一片,如何给他!再说,方才不是他亲手毁了火鱼么!
木离自然不肯,有心周旋道:“阁下有话好好说,火鱼虽已遁入沙地,可说不定你仔细找找,还能再找到,如若不然,我们可以另寻他法,天涯何处无芳草,秘境这么大,总有别的地方有火鱼。”
“别的地方不会有了。”
他好像笑了一声,声音朗朗,木离耳边一热,心头荡起莫名涟漪,还不及松一口气,腰上却是一痒。
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腰包,火鱼就在里面!
木离往旁侧躲闪,慌慌张张地捉住了他的手。
“阁下,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么!”一摸上去才感觉到他的手滑腻不堪,两指的伤口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