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楚南溟总是这样,动不动就释放冷气。
妻子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身体不自觉地依偎着对方,像一只寻求保护的小兽。这幅画面刺痛了楚南溟的眼睛。但他自虐一般看着两人,一丝一毫也不愿挪开视线。
云惊寒一只手搂着美人,一只手夹着香烟,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坐在原地。
楚南溟的逼近不会让他不适,只会让他产生面对敌人时的兴奋感。战况从一开始就已经明朗。他才是胜利的那一方。
“我带回来一些花,在外面的卡车上,你去看一看吧。”楚南溟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了。
那些愤怒,焦躁与恐惧,不仅影响了他的心理,也影响了他的生理。
秦青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他连忙点头,然后朝温房外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马路边果然停靠着一辆卡车,几个工人正不断往下搬运盆栽。白的,粉的,黄的,蓝的,各种鲜花摆满了路边。
秦青眼睛一亮,惊喜万分地道了一句谢,然后兴匆匆地跑了出去。
楚南溟和云惊寒肯定有私仇!他才不会留下当炮灰呢!
秦青跑出去老远才敢回头,冲996招手。
996摇摇脑袋,晃晃尾巴,拒绝离开。
“随便坐。”云惊寒掸了掸烟灰,指着圆桌旁的几张藤椅说道。
在别人家里,他反倒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楚南溟走过去,薄唇勾出一抹阴冷的弧度,扯开藤椅缓缓坐下,交叠起修长的双腿,身体靠向椅背,眸色晦暗地看向对面。
“什么时候醒的?”秦青离开后,他沙哑的声音已经恢复,低沉又冷凝,极具压迫感。
“你说最后一次让我见秦青那一天。”说起这个,云惊寒露出更为愉悦的笑容,睨着楚南溟,状似感激地说道:“我真应该谢谢你。”
楚南溟垂下眼眸,半晌无言。
躲在圆桌底下的996把一颗小石子刨到云惊寒的脚边,“这局你厉害,给你一分。”
楚南溟瞥向摆放在一旁的白色花朵,勾唇说道:“血月军团拥有全世界最广袤的土地,你送花只送一盆?”
话落,他看向不远处的卡车,阴鸷的眼眸忽然变得温柔。
秦青在那边数着一个个盆栽,因为太过惊喜,雪白的脸颊泛出一层红晕,眼睛也亮晶晶的,开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察觉到楚南溟在看自己,他直起腰,向这边蹦跳着挥舞双手,像个收到礼物的孩子,热烈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
云惊寒顺着楚南溟的视线看过去,惬意的表情有所收敛,眸中的笑意却并未散去。
“我的植物园里当然有很多花,但只有最特别的那些品种才会送到秦青面前。给他的礼物,我都会千挑万选。”
云惊寒似笑非笑地睨了楚南溟一眼,语气里满是嘲讽:“你送给他这么多东西,里面有他喜欢的吗?不如你把他叫过来问一问,你的那些花,能不能比我送的这两盆更让他满意?”
云惊寒慢条斯理地喷吐着烟雾。
楚南溟英俊的脸庞仿若冰雕般冷硬。
996把一粒石子刨到云惊寒脚边:“你再得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