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章没有猜错,并州军上下一致将萧伏玉当成来镀金的太子爷,所有军务都是避开他说,军务实权几乎是被完全架空。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萧伏玉的焦躁眼见的呈灭顶之势烧上他的理智。
“凭什么外出探出地形定远侯能去,我们就不能去?”
萧伏玉又在康贵平面前吃了瘪,回到屋子里拉着莫含章倾诉:“他们看不起我,我知道,但已经来了并州,这里战事吃紧,我不能看着他们拼死拼活打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相比起萧伏玉的暴躁,莫含章就显得无比冷静,在来之前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一直在观察。
在没有熟悉并州当地局势情况下贸然插手,会让萧伏玉和她陷入被动。
“殿下想怎么做?”莫含章问。
“自然是去军营驻地找康贵平问个清楚。”萧伏玉有些气道:“已经十天过去,康贵平这样做委实太不将我放在眼里。”
他泄气般的趴下:“我不想按部就班的活着,只想多做点再多做点。”
太子哥哥也好、楚哥哥也好,他和他们一样都希望大夏朝海清河晏,再无战事。
“殿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莫含章道:“不要留下遗憾。”
毕竟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萧伏玉随北征军北上并州已过月余,京城上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朝中内外大清洗,几乎是一夜之间变了天。
明武帝染病卧床,将摄政之权交由耀王,代掌朝中大小事宜,相当于是立了一个掌政‘太子’。
朝中上下反对的人不少,皆是因为耀王乃是先帝之子,如今太子北征,就算需要有人理政也轮不到耀王。
他们大夏还有内阁啊!
上完早朝,向来脾气好的楚明山砸了书桌,他气愤道:“虞月溶欺人太甚!”
即使早知道虞月溶和耀王有所勾结,但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狼狈为奸到早朝野上下拉开一张看不见的网,将能拉拢的人尽数拉拢到麾下。
以至于今日朝堂中竟没一人出言反对耀王摄政一事。
“殿下何必为了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大发怒火。”
已至秋天,白真换了蒲扇改用丝制折扇,他晃悠悠道:“今上还没封他为摄政王,只是代掌朝政殿下您就如此气急败坏,后面更过分的恐怕您会接受不了。”
楚明山气极反笑:“爬得越高摔的越惨,耀王,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就天不知地不晓?”
“殿下冷静。”白真压低声音:“如今不是和耀王正面交锋的时候,明武帝还不能死。”
并州城仍在坚守,朝中局势紧张,明武帝就是一味续命药,他若是死了,朝野上下动乱,到时候并州保得住保不住都得另说。
“给莫先生的信,已经寄出了吗?”楚明山唤来亲兵小虎牙问。
“回殿下,昨日已送至驿站。”小虎牙补充道:“走的是官道急递。”
“殿下真将调遣西北军的兵符交给她?”白真不由得夸道:“殿下您的心真大,这位平时不吭不响,但搞事情不会顾及任何人。”
“耀王能豪赌,本王也能。”楚明山语气中透露出丝丝疲惫,他转头问:“温娴这几日又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