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男人唇角带点儿玩味,把手中的孩子放到早就望眼欲穿,激动不已的少女身边。
“你怎么就肯定本座救你,不是另有目的?”
少女被包扎得不太能动,但她还是努力去抱那个小女娃。
奈何她手脚筋俱被废,根本不可能动弹,或者抱得起小女娃。
少女恋恋不舍的看了小女娃一眼,转而看向男人的眼里,满是泪花。
“不管恩人有什么目的,您都是我的恩人!何况,”少女含着泪花,满眼笃定,“恩人您本来就是个好人!”
百里无伤觉得牙都酸,“呵,小丫头,就你这脑子,再被人算计一万次只怕都学不乖。救你一次就是好人了?“
他嗤之以鼻。
少女却固执的看着他,显然坚持自己所想。
男人嗤了声,“真是无趣。不过,本座既然应了你让你活下去,在本座这里,躺在床上当一辈子活死人,不算活下去。”
“本座今天就给你重续手脚筋,大约和让你再死一次没什么区别……“
“我不怕!恩人,我什么都可以!”
不等他说完,床上的少女已经迫不及待表态。
“呵,那就试试吧。”
常言道,断筋难续。
何况时隔半年。
相当于重新再重头来过啊,其痛苦可想而知。
少女嘴唇都咬破了,身上早已被冷汗湿透,可她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男人不满了,“你怎么不惨叫?或者哭?”
少女紧紧咬着嘴唇,痛得根本不敢放开,也无力放开。
直到全部接完,少女嘴唇下面的绷带都全部染血,她也没哼声。
她终于饶过了自己可怜的唇,气息微弱的非常努力笑着,哆嗦着说,“多谢……恩人。”
“呵。”百里无伤不为所动。
转而掏出一个装满什么东西的瓷瓶。
打开瓷瓶后,也不多说,直接把瓷瓶里的东西往她刚刚接好的各处断筋伤口处倒。
少女不能动,不知道他倒的是什么。
只隐约觉得那东西刚倒上去时没感觉,但不多时,剧痛的断筋处除了痛,还有一种细微的,痒的感觉!
那种痒就像是身上的伤口要愈合长新肉时的痒。
但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这时候,她痛感降低了一些,终于隐约闻到,一股不太寻常的淡淡血腥味。
“恩人……”她不太确定的问,“您给我倒的这个药……”
男人眼皮都没抬,“这个药怎么。”
“是,是有什么血吗……”
男人抬眼,“鼻子倒是还挺灵。没错,不是有什么血。这就是血。”
他长眸眯着几分似是而非的诡谲凑近她。
“你可曾听闻,这世上有一种被天地父母皆不容的怪物,其血肉能活死人,肉白骨。”
华丽丽的嗓子,幽幽的声音,仿若山中幽魅直往人四肢百骸钻。
“刚好,本座手里就有这样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