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舟会动怒,她心中一颤,下意识下跪请罪:“臣妾错了。”
令淮舟拉住她的手,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往日模样:“莫再吃这样的飞醋,朕心里只有你一个。”
白初安没有试探他的心思,她是真的想成全令淮舟和墨映竹。
但没想到她的真心话,换来的却是令淮舟这样的反应。
白初安挤出一抹笑:“臣妾只是怕陛下独宠,引得言官进谏。”
令淮舟这才收回眼底的怀疑。
“安安,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他将白初安抱起,往寝殿走去:“今年吐蕃献上了不少好东西,明日朕拿单子来,你喜欢什么尽管挑。”
白初安靠着他胸膛,苦笑。
寝殿内,水声四溅,浪潮沉浮。
白初安指尖狠狠掐入令淮舟结实的臂膀中,可她心里却酸胀难当。
令淮舟在床笫间,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咫尺,她也看不清令淮舟的脸,更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云月终歇,白初安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身边早已空空荡荡。
她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又疼又酸。
吟霜进来为她更衣,嘴里说着晨间听到的传闻。
白初安轻声问:“本宫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
吟霜立刻美滋滋回道:“陛下果然听娘娘的话,将荔枝都分了出去,墨答应那边,的确也送了一份。”
白初安手一顿,心里除了刺痛,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忆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宫里分荔枝,墨映竹永远会有一份。
如今白初安明白了,原来爱吃荔枝的是墨映竹,令淮舟只不过是借着她的名头兴师动众。
这样一来,墨映竹如愿以偿,而骂名,却是她一力担了。
前世种种,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在白初安心里来回切割,疼的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
只是白初安没想到,她一个无心之举竟让众嫔妃前来道谢。
白初安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角落丝毫不起眼的墨映竹,想起她的身份。
太傅之女,和她一同入宫,本不该只封一个小小答应。
白初安只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与其他妃嫔闲聊。
这时,门外传来声通传:“陛下驾到!”
令淮舟的身影一出现,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礼。
白初安注意到,他迈过门槛的第一件事,便朝墨映竹看了过去。
她心里像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