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缨抬眸一看,只见温君珏不顾士兵阻拦闯入,她也只好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文叔眸光一亮,喜上眉梢,“诶唷!我们的老神仙怎么来了!”
温君珏手持药箱,瞪向床上的沈清辞,一甩衣袖,冷哼道:“没什么,路过这的庙会,听说这出事了,来看看。”
林长缨微怔,路过这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温君珏不以为意,直接道:“二位先去忙吧!大相国寺乃是国寺,突然走水如今定要收拾残局,安王我来照顾就好。”
“可是!”
林长缨似是有话要说,可被文叔一拉,心知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抓到那群潜伏在深山老林的刺客,说不定能抓到其背后主谋。
思及此,只好拱手行礼道:“既是如此,就有劳温太医了。”
说罢,看了眼沈清辞,不免忧虑,随即和文叔一块出去,顺势拉走了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萧雪燃。
待归于沉寂,温君珏转身将沈清辞的鞋换成新鞋,沈清辞也已然从床上盘腿坐起,面色平和,低眉垂眸,倒像是在等着听训。
温君珏县不说话,坐到小案旁,取下腰间葫芦,大口饮着烈酒,问道:“看来,这一局,是你赢了。”
“算是吧!”
沈清辞回想着今晚之事,“此人和我之前想的一样,就是墨寒玉,看他的反应,应该是加莱公主的族人才会如此有心报复,可我还搞不明白这怎么和墨家扯上关系了。”
温君珏忍不住白了眼,“这京城鱼龙混杂的腌臜事,你要是不管便不会惹祸上身,搞得自己这番里外不是人。”
徐徐道来,如平日那般调侃揶揄。
沈清辞沉默不语,乖乖听训,回想方才着实好险,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如深陷泥沼般,不复往生。
思及此,他垂下眼眸。
这一幕温君珏看在眼里,“看来你这还挺得意的,这身上都是你最不喜欢的沉香,恐怕是从她那沾染来的吧,我远远从山下走来,路过的虎贲士兵都在说看到她林长缨把你从山上背下来的奇景,真是难得一见啊”
沈清辞一时语塞,似乎也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沉香,定人心神,可仔细一闻,才回想起来,他已经什么都闻不到了。
随即他扯开话题,沉声道:“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只好如此。”
“那现在呢!装晕,装睡,是打算醒来后直接告诉她了。”
沈清辞以手摩挲着衣袖,叹道:“若是没办法圆过去,也只能如此。”
“哦”
温君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表情,如判死刑一般。
惹得他来回逡巡几步,复又坐到榻上,难得整理衣裳,“其实也未必不能圆过去,为师有一计可以借此瞒过去。”
“嗯!”
沈清辞一怔,师父难不成又有什么鬼主意
次日清晨,营外林子里,林长缨一人练剑,起落点式,风过冬青,剑锋所过之处尽是簌簌落叶,银光浮掠间,迎接着天际第一缕泄进来的天光。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半跪在地上,伴随着飞鸟惊落的啼鸣,落入耳畔的只有缕缕喘息。
脑海里浮现的尽是漫天幽冥鬼火的战场,生死未卜,若真是有人故意设计,她势必要将此人找出,让他血债血偿。
“小姐!”
萧雪燃一声轻唤拉回了思绪,只见她从营帐那边走来,还不忘拿了水壶过来。
林长缨缓过神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他醒了?”
萧雪燃颇为无奈,“殿下有没有醒我倒不知,只是看您昨晚忙活了一晚都没休息,今早就一直在这练剑,觉得您有点奇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接过水壶饮了口,以衣袖胡乱擦了下额间的汗,思虑之下,从腰间取出鹿血瓶交予她。
“你看看这个。”
“这个?”萧雪燃接过,觉着这玩意颇为眼熟,打开闻了一下,“这这不是林大将军的药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