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思?”沈清辞顿时觉着这好像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林长缨连忙扯开话题,“以后,以后会告诉先生的,您就先不要问了。”
说罢,半张脸沉在水里吐泡泡,让在外的沈清辞一头雾水,她以前说话都不会这样说一半的,最近这是怎么了
交待日常施针药浴,佐以中药药剂,沈清辞将医嘱写好,以水青先生的身份交予给萧雪燃,亦是难得的将吩咐牢记在心。
约莫晌午,沈清辞和李成风暗中回到王府,不料刚坐到西棠厢内,还未缓过神来之时,林长缨就跑了过来,看时辰他才反应过来这到了他们约定疗愈的时候。
每天到这个时候,林长缨都会跑来帮他疗愈,大到派人在院子里修了扶手和木制的双杠,小到日常的药膳,事无巨细地都会叮嘱着王婶和贴身照顾的人要多加注意,如今亦是亲力亲为地帮他疗愈。
沈清辞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坐在轮椅上有点坐立不安,说道:“我还以为今天你出去了一趟,回来应该会歇息一下。”
“没事,我觉得我最近精神气挺足的,不觉着累。”林长缨倒是有活力的很,几乎跃跃欲试,“按着温太医的吩咐,我们今天试一下能不能站起来,走到那张圆桌前。”
自大相国寺之后,林长缨便向温君珏讨教了很多有关他的疗愈之法,他亦是勤奋得很,没几天都会派人送来药方和需要做的疗程。
奈何这落到沈清辞眼里,一早就知温君珏这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一晃神,林长缨已经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
“这”
沈清辞一时无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听她轻声说着。
“没事,你扶着我,不会摔的。”
林长缨俯身之时,鬓间的碎发拂过他的面颊,多了几分痒痒,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尽是她身上浓重的沉香萦绕,得意片刻的安神静心。
“现在尝试撑着我,看看能不能发力起来的。”
林长缨柔声说着,环住他的腰,也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做他的支撑点,沈清辞觉着不对劲,极力回想自己当初第一次站起是个什么情况,该怎么站起来。
李成风坐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向这两人,活像互相搀扶的老者,不由得摇了摇头。
“我怎么突然觉着我就不应该在这里!”
思及此,不由得长叹,转眸而看,两只喜鹊停落在窗格上,所谓小鸟依人,其中体型娇小的鸟儿依偎在旁,不时冒出吱吱声,惹得李成风眼前一黑,干脆拿出本轶事杂录来看,直至黄昏时刻。
北棠厢内,萧雪燃打扫着佛台,不知不觉间,这案桌上的菩萨像又蒙上了一层灰,自林长缨从大相国寺回来,忙于调查两年前之事,还不忘关心沈清辞的疗愈,惹得周遭的经书落了灰。
没了往日熟悉的念经声,萧雪燃都有点不习惯,挥舞着鸡毛掸子,一个人念念叨叨地,“菩萨大人,我又来问候您老人家了,近来小姐真的忙于调查两年前那场祸事,希望您能多多保佑我们,早日揪出那个大坏蛋,我这就来给您上香”
虽是如此说着,奈何不知手忙脚乱所致,方才摆上的一堆果子就滚落到地上,萧雪燃连忙将其捡起摆好,还不忘嘀咕:
“这好端端地,怎么又掉下来了”
忽地,门传来外嘎吱一声,林长缨一回来就往樟木箱里寻着银两金子,似是要准备出去。
“诶!小姐,您这是要出去一趟吗?”
伴随着首饰银两相撞的闷闷声,林长缨将其系在一块,随口应道:“我之前听说今晚有几家书院和文玩会有展室,打算去看看。”
“书院!文玩?您去那种地方干嘛!”
萧雪燃连忙隔间出来,这实在不是她会去的地方,一定有古怪。
“就”林长缨两手丢着锦袋,不免心虚,“其实是殿下快到生辰了,我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上次你生辰我和成风不也送了你匕首。”
“他!”萧雪燃一怔,什么时候我竟然和他一样了。
“行了,我们快走吧!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出去逛夜市,今晚就带你去,去晚了可没有小糖人啦!”
林长缨见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又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连忙半拖半拉地带她出去。
殊不知,二人走后,北棠厢内归于沉寂,窗棂微开,春风拂过窗格,忽地隆咚一声,案桌上摆的最高的果子倾斜掉落,咕噜咕噜地滚到地上。
借着摇曳的烛火掩映,玉面观音多了几分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