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缨一怔,立刻回想起沈清辞来大相国寺找他那一次,攥紧了手中长鞭。
“原来是你,你还说你是荆州人士,从荆州来赶考,投靠亲戚的,没想到这脸是假的,人也是假的,实际只是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烂泥。”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书生听得气急败坏,领头的拦住了他,“你两认识!”
“大哥,上次在寺庙前的庙会,我瞧着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就想抓来孝敬您,但看打扮就知道已经嫁了人,破鞋一个配不上您!”
“哦”
领头的土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长缨,吓得宜静公主拉着她往后退,只听这土匪说道:“的确长的不错,最重要的是性子够烈,是老子喜欢的,虽然不是处子有点可惜,但肯定比那些小妮子耐操,不会中途就被玩死了,来!让老子好好尽兴尽兴”
林长缨紧握着长鞭,这没来由的污言秽语顿时让两人直犯恶心,如此草菅人命,枉顾德行!
倏地,黑鸦惊飞,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声,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土匪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翻腾,叫爷爷叫奶奶的。
宜静公主忍不住微张着嘴惊叹,指着他们,得意道:“看你们还敢跟本公主叫嚣,这就让你们”
不料,话还未说完,胳膊一紧就被拽着往回跑。
“诶!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还要把他们抓起来!”
“太危险了,他们在这山中扎根,肯定还有帮手,光靠我们两个根本行不通,先通知官府搬救兵。”
林长缨带着她在山间密林穿梭,借着微弱的月光,寻着下山的路,她抬头望着天上这肆无忌惮溅洒着月辉的圆月,心中暗骂。
这韩渊鸣搞什么鬼,怎么还不跟着记号寻来。
不料须臾间,唿哨一声,鸣镝直冲云霄,似是在传递着某种信号。
林长缨连忙止步,宜静公主在身后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唉声道:“不行啦!本公主真的跑不动了!”
倏地,地面的小石子微颤,似有人朝这边赶来,伴随着恶犬狂吠声,转身一看,身后有几十个土匪持大刀追来,个个凶神恶煞,面带血光,月辉凛冽下,更显狰狞凶残。
“他们追上来了!”宜静公主吓得攥紧她衣袖。
林长缨心生不妙,“不好!快跑!”
两人正欲往出山口跑,不料下山的路也被人围了上来,林间亦是撺掇着荡柳条而来的土匪,四方截击之下,满眼望去,竟把他们能走的路都给堵了。
“林长缨,你快想想办法,这下我们真的要被抓了!”
林长缨到处观望着,身后是一片灌丛和几棵大榕树,记忆回溯,她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拉着宜静公主往这边跑。
“这边,有条小路。”
“这都是灌丛!怎么走啊!”
未等她反应过来,林长缨将她连拖带拽地往山上崎岖小路上带,穿梭于密林灌丛间,与这春雨初歇的青葱翠绿来了个亲密接触。
两人一路往山上跑,身后的土匪穷追不舍,偌大的山林,借着狗敏锐的嗅觉,总能找到她们的所藏之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几番厮斗,死伤无数,才把她们逼至山崖。
宜静公主往后一退,沙石滚落,一眼望下去,尽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掉下去恐怕真得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