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一开始瞧书生完全看不出他脸上的破绽。
“那自然是因为气味啊!”宜静公主来回逡巡着,“每个人身上都有独一无二的味道,这是任何香薰香粉都掩盖不了的,好几次琴会我都闻到他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可脸都不同,我就开始怀疑了,但是让人暗中查他的身份和过所都没问题,我就不信,这才偷偷跟踪他,没想到这世上真有易容术,那岂不是我们身边岂不是可能有披着假面的人存在,而我们又不知道”
“哪有那么夸张”
林长缨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回想方才看着他们撕下假面,的确是心有余悸
思索想来,还得多亏宜静公主,否则这丧尽天良的悬案恐怕真得沉没下去。
她忍不住打趣道:“没想到公主竟还有这样的神通。”
宜静公主见难得夸她,不由得微仰着头,似乎有些小得意,连声道:“那是自然,我母妃的品香手艺可是连凝香阁都要甘拜下风的,每个人身上的味道我都能闻到,比如父皇都是龙涎香又糅杂了一堆奇怪丹药的味道,二哥哥是冷梅香,渊鸣哥哥则是金丝红檀和黄花梨木的味道,因为他喜欢木制坐具,你呢就是烧香拜佛的沉香,我现在衣服都是你身上的味道”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林长缨,“至于沈清辞那就是又苦又难闻的药味”
“哪里!”林长缨当即反驳,嘀咕道,“我觉着就挺好闻的。”
宜静公主眉眼一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和纯善贵妃都护着他,从小到大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
林长缨不以为意,慨叹道:“那韩统领呢?从小到大,我都听过很多人说他不善言辞,不懂这官场的门道,更不会如何与女子相处,一心沉迷武学,小时候韩夫人还担心他没姑娘家喜欢,倒是没想到公主如此热忱。”
“那是自然,我喜欢他,自然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宜静公主也不打算多加掩饰,如此坦率倒是让林长缨一怔,挑弄着火堆,明灭不定的焰火倒映在她的瞳水里。
她的恍神宜静公主看在眼里,玩弄着树枝,没皮没脸地笑着,“看你这表情,不会是没懂我说的啥意思吧!看来长年累月地待在营中都迟钝成这样,难怪二哥哥都说你是木头。”
“木头!”林长缨白了一眼,将树枝折断丢进去,这沈怀松竟敢背地里说她是木头,终是不忿,“那还得请公主赐教?”
“好说好说!”宜静公主起身拍着手,来回逡巡着,思索道,“嗯你的悟性其实就像林将军和林夫人,林将军从未纳妾,也从未有流言蜚语和红颜知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他们二人神仙眷侣的美谈在这上京城可是经久不衰,若是你对他的感觉就像你母亲对你父亲一样,那不就是喜欢嘛!不过现在想想,父皇真的比较多情,的确比不上林将军,最后每一个都辜负了,真是帝王家薄情”
人小鬼大地说着,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忧虑深重。
奈何真正忧虑深重的林长缨却陷入沉思,回忆儿时在林府,父母的相处亦是历历在目,林枫华每次从边境回来,除了去皇宫有公务之外,基本都待在林府,两人平时都是弹琴品茶,品诗文,要么就指导她武功,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宜静公主见她这反应,不由得蹙起眉头,复又坐回石头上,叹道:“看你这样子就肯定没想明白,就拿我和渊鸣哥哥来说,每次见面我都会想要抱他,虽然有大家在他会觉着不好意思,宫里的侍女嚼他舌根我肯定不会放过,他喜欢的东西我也会替他寻来”
“这样啊”林长缨讷讷应着,托下巴沉思其中。
宜静公主信誓旦旦地点点头,“我母妃也和我说过,其实就是想要触碰他,拥抱他,保护他,对他和对旁人不同,对他是有私欲的。”
林长缨眉眼一挑,喃喃道:“触碰他,拥抱他,保护他”
完了,怎么这小公主做的有点似曾相识,好像我都做过,可我对殿下一直都觉着是可深交的挚友才如此
顿时,眉眼漫上疑惑和纠结,回忆着过去,再对比以前,种种以来的确都是她不可能对旁人做的。
林长缨一怔,似有什么在脑海翻山越海而来,幡然醒悟。
所以,她对他,一直都是这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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