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厢内,沈清辞正看着从江南返回来的消息卷宗,近段时间,似乎因矿石开采发生了些骚动,看来是这蔡全成忍不住要对其下手。
就连这东瀛人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也要来掺和一下。
忽地,窗外传来细碎的窸窣,他偏头一看,只见后窗突然探出个头来,晃晃悠悠的,欲翻身进来,他干脆一拍脑门。
“痛啊!殿下!”
沈清辞冷哼道:“有门不走偏走窗,这还是在自己家里。”
李成风翻身进来,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那自然是因为我刚从后门回来,再绕道前苑又得花不少时间。”
“后门?后门怎么了?”沈清辞将卷宗放回密室里,这后门一般都是王婶采买运货的,今天也不是要出去的日子。
李成风一脸撺掇着跑到他身边,附耳道:“夫人在那金榜书院买的东西都到了,夫人现在和雪燃都带人去看了,肯定就是给殿下您的生辰礼。”
沈清辞眸光一亮,复又正色应着:“嗯”
“您就一点都不好奇夫人要送您什么,明明可以让属下去问问那掌柜的。”
沈清辞整理着书柜上的书,叹道:“大家不都说生辰礼就是要保持神秘和惊喜,去问不就没意思了,更何况她送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呗!”
“啊这”李成风扯了扯嘴角,他竟无法反驳,打量着他整理着书柜,他以前对这方面可是有追求研究的,没想到现在还真是
思及此,不由得长叹,帮他一块整理,叹道:
“殿下,这的书柜空了那么多,都给你捐去金榜书院了,结果之前还得被昔王调侃一番。”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记仇了。”沈清辞颇为无奈,“这些诗集我希望能有个好的归宿,也希望书院的山长能帮我找到合适的有缘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殿下,是我!”
沈清辞听出是林长缨的声音,连忙坐回轮椅上,稍稍坐正,整理衣冠,示意李成风去开门。
李成风耸了耸肩,不用想也知道是来送生辰礼了。
伴随着府里小厮搬着樟木箱而来,林长缨全程看着,叮嘱他们小心,自己手里还拿了个楠木托盘。
“这”李成风一惊,“夫人,这怎么那么多?”
林长缨将托盘放到一旁,上面还放着两碗琉璃盏,瞧不清放着什么,连声道:“说了要给殿下生辰礼的,这些是我从金榜书院那买来的诗集,都是那位诗人的亲笔真迹,我觉得殿下会喜欢的。”
“我喜欢的?”沈清辞一怔,她怎么会知道
李成风微蹙着眉眼,诗人,亲笔真迹
“夫人,您买来的诗集不会是?”
林长缨将樟木箱的金锁打开,展示在他们面前,“是啊!我之前好像有看过殿下有他的诗集,就觉着你喜欢,就是这位,季余木先生。”
“噗咳咳咳咳!”李成风正喝着水,不料这话音刚落吓得他吐出来,缓了口气连声道,“夫人,您买了季余木诗集!”
林长缨稍愣,瞧见沈清辞亦是有些许诧异,讷讷地问道:“怎么,你不喜欢”
李成风连忙应道:“殿下是喜欢季老先生,可这些”
“成风。”
沈清辞喊住了他,他只好立刻噤声。
林长缨打量着他们二人,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沈清辞拿起一本诗集翻阅了下,终是忍俊不禁,慨叹道:“嗯,这季余木先生是我喜欢的,不过没想到你能收集的那么齐全过来。”
“还好,只是碰巧看到了,也多亏了书院通情达理。”林长缨忙摆着手,颇有点不好意思。
随即在樟木箱里寻着,拿出一卷画,画布散落下来,“还有这个,我相信殿下也知道,这是季余木先生的《解语追忆故人图》,也是他的真迹作画。”
李成风不由得倒吸口冷气,与沈清辞对视一眼。
沈清辞敛回神色,端详着眼前这副画,心中已是有数,悯笑道:“天宝遗事曾有记载,帝指贵妃示于左右曰:‘争如我解语花?如今季老先生将其缅怀故人,着实令人心折。”
林长缨眉眼一挑,虽然不太清楚这解语的典故,但也看得出来他并不抗拒,忍不住试探道:“所以,殿下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