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忧思漫上,仍未舒展。
李成风不由得长叹一声,喃喃道:“希望能一切顺利。”
末了,沈清辞似是发现了其中不对劲,问道:“之前让花深柒去查凝香阁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香师大人已经派人去那些幸存者老家去找了,这么多年过去,恐怕真得花些时间。”
沈清辞沉声应着,“的确是要的,现在长缨已经知道了魏家老宅,派人盯着老宅,伺机而动就好。”
说着,他将起身将软剑抽出,暂放于密室。
李成风看在眼里,杏眼转了一圈,“殿下是怕夫人发现?”
“嗯,平时也用不到,怕她起疑心。”
“也是,夫人抱殿下摸到腰的话不就直接露馅了嘛!”
倏地,沈清辞的手一怔,回想今早之景,顿时耳骨通红,上下打量着李成风。
“哼!不知是谁,被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到身上,还偷偷跑回去换衣裳,这也属实难得一见。”
“殿下您!”
李成风的眼睛圆咕隆咚地瞪着,嘀咕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
沈清辞耸了耸肩,留他一人生闷气,转而收拾着平日所用的笔墨。
不过一盏茶,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李成风去开门才知是林长缨耳房的侍女。
只见她福了福,颔首道:“殿下,夫人派婢子来问,您收拾好了吗?还有就是午膳您想在轩亭还是在花厅用。”
“噗!”
李成风一时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忙捂着嘴。
沈清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听他上前道:“这位姐姐,有劳您通传了,殿下稍后就到,至于午膳就在轩亭吧!有劳王婶了。”
说着,侍女告退。
“你这小子,都会替我拿主意了。”
李成风耸了耸肩,“难道这不是殿下心中所想吗?”
沈清辞一时语塞,只好默不作声,心下是既欣慰又思虑,不知是真心想要尘埃落定再行坦白,还是对如今那点温存依恋,生怕毁于一旦,抱着再等等的心态。
往后一段时日,府里也难得过上段安生日子,正值初夏,炎炎热浪,院子里的榕树和冬青树枝繁叶茂,时不时吸引着夏蝉驻扎,肆无忌惮地展开这场夏日演绎。
林长缨时常搬着藤椅在树下乘凉,看着沈清辞交待过要看的书,他亦在旁抚琴,奈何这从小看书就犯困的毛病依然没变,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沈清辞心下无奈,只好为她盖上外衣,拂去她身上的落花,抬头看去,李成风和萧雪燃这两家伙竟然在互相吐着西瓜瓤玩,还比赛含着冰镇西瓜的冰看谁坚持时间长,这冰窖竟是给他们这么玩的,二话不说就让李叔捉着他们去把府里的蝉打掉,这府里才肯消停点。
海棠花落,王婶将其做成了花饼给府里上下都能尝尝这当季的鲜味,林长缨回想当时还担心能不能看到这海棠花开,没想到如今竟还吃上了花饼,二人还带了些花饼和花茶回林府探望林老太君,至于两人在宴席上的小心思早就被她老人家看穿,看到林长缨安好,自是乐在心尖,悬在心上的石头也终于放下。
林心然也凑巧在娘家小住,奈何两人的相处被她看在眼里,心尖漫上酸涩,忍不住紧攥着手帕,嫉妒苦楚早已充斥着微红的眼眶,自成亲之后,沈怀松对她,永远都是以礼敬之,疏而远之,也从未碰过她。
思及此,她抚着小腹,眸光暗淡下来。
微不可见地,林长缨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但也不显于色,只是记挂在心里。
回府后的几日,她亦开始帮着王婶操持家务,还不忘叮嘱照看沈清辞要按时按量做疗愈和药浴,就连药膳也学着煮,虽然很多时候都差点把后厨给烧了,以至于王婶每每看到她出现在后厨,心都跟着悬着。
与此同时,林长缨拿到了魏家老宅城区的地图,此处虽远皇城,但也靠近近郊的三大营,以至于此城区一天十二时辰都有京城内巡防营的将士巡视着,尤其是近段未有重大节日,入夜之后都有宵禁,得想办法错开换岗的时间避开。
夜里就寝前,沐浴完后的林长缨盘坐在床上,拿着这地图计算着最佳路线和时间。
“从这条巷子穿过来后应该进到这条甬道里来避让”
一边嘀咕着,看着这地图上层层交叠的宅院,忽然想到什么,托着下巴思虑:“按理说,这罪臣的老宅不是应该查封后就再另行做府邸分配吗?怎么这陛下还将它晾在这不管了?”
喃喃说着,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忽地,耳朵一竖,察觉到外面细碎的轮椅声,立刻将地图收好,随手拿着本书,钻进被窝里,佯装看着书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