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后门的房檐上,萧雪燃正盘坐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擦着眼角的泪,无聊玩着手腕的铜钱串起来的手链,划痕颇多,陈渍老旧,看来是经年已久。
倏地瓦片声起,待她反应过来,林长缨已来到她的身边。
“小姐,您怎么出来不加多件衣服,夜里凉,你可是会!”
“好了,我觉着最近我的体寒之症好了许多,现在出来也不觉着冷。”
“真的?”萧雪燃带着些许怀疑,只好耸了耸肩,“不过这次出来可是比以前慢很多。”
“清辞他在睡觉,我不想吵醒他。”
“所以,您没打算告诉他你最近在查的事,还有你中毒的事。”
萧雪燃一直觉着,以林长缨信任人的脾性这些事不会有隐瞒。
“那是自然!”林长缨十分肯定。
本来这二十多年来远离京城,安分守己地活着,可不想因为她,被卷入这京城的漩涡。
“这些事说给他听,肯定又要让他担心,而且说不定还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我不想,不想连累现在的林家和安王府,所以,现在只能靠我们两个啦!”
说罢,和以前一样,一手搭在萧雪燃的肩上。
“好!说不说都听你的,不过按以前来说,咱们两个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萧雪燃眉眼一挑,似是有些得意。
云雾散开,月辉撒入后巷,她们瞧着时间快到了,便起身前往京城的老城区,殊不知,掩藏在树后的人,一身玄衣,蒙面示人。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们飞檐走壁过瓦房而行,只余些许地细碎声响,掠过街道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飘在空中,只余打更人的声声叫唤,伴随着锣鼓声。
不料,林长缨忽地停下,转身往后看。
萧雪燃在前面停了下来,“小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是我的错觉,我们走吧!快到他们换岗的时间了。”
她敛回神色,一路同萧雪燃进到老城区的长街后巷,沉寂了一会儿,恍然跟着一个黑影,不露声色。
二人匆匆来到魏氏老宅的巷子口,正探头寻着从哪进去好,不料细微声响,林长缨连忙拉着她躲进窄巷里。
原是巡防营的人正凑在老宅门口,有说有笑的,还有些拿起酒壶喝着酒,专挑这夜深人静又僻静的住宅偷懒。
林长缨看着心里焦急,看样子短时间内不打算走。
萧雪燃提议道:“不如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
林长缨四处观望,想着从哪有突破口。
忽地,不远处传来男人的惨叫,随之而来便是声声瓦罐破碎,刺耳惊声。
巡防营的士兵吓得一愣,连忙提起精神来赶过去。
林长缨找准时机,二人借着后院翻墙进去。
待士兵赶到,才发现是个喝醉酒的男人摔在街边废瓦罐堆里,如今这男人不省人事,红着脸呼呼大睡起来。
仔细一瞧,他的脚底多了几颗石子。
林长缨他们进到院子里,满眼望去,落败不堪的庭院枯木,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布上,斑驳的痕迹看似是残渣的结块,时不时还撺掇着几只大耗子。
萧雪燃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这老宅都成这样了都没人打理?”
“当年魏氏犯下可是诛九族的罪,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要连坐,府中侍女小厮无一留下。”
萧雪燃无奈,只好到处观望寻着哪里是书房,期间,林长缨耳朵微动,往身后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只好敛回神色,看来是她想多了。
回过神来,察觉到庭院内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似有些不对劲,上前一看,借着及膝的草丛掩饰,拨开来看,只见几块石头堆砌上来,隐约写着“大和”二字,甚至浮着什么。
林长缨以手抚着,指腹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