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以鼻音轻声回复着。
林长缨抵在他的肩颈,一呼一吸皆萦绕在他耳畔,只说予他一人听。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嘛”
沈清辞一怔,一时间,似有什么堵在喉咙说不出来,讷讷地看向她。
林长缨许是真的困了,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只余他愣在原处,借着窗外的微光,他以指背刮了下她的鼻梁,终是没忍住,在眉心落下一吻。
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她睡过去,不愿松开。
似水的月辉不忍,透着琉璃窗花,撒入床脚,未惊扰床上之人。
与此同时,江南的一处庭院,昏暗无光,只余盈盈月辉溅落在亭苑,煮水咕噜咕噜地微响,伴随着茶香氤氲,阿诺将一盏茶泡好,递到墨寒玉手上。
墨寒玉吹着茶汤,眸光微亮,嘴角微扬,倒是少有的这般心情愉悦。
“阿诺,这煮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阿诺嘀咕道:“国师大人,这真的好吗?您可是不能吃热食的。”
“阿诺,多年夙愿终将达成,已经无妨了。”
他喃喃地说着,将茶一饮而尽。
忽地,一声冷哼响起,他抬眸望去,身着玄衣窄袖之人坐在房檐上,以手帕擦拭着手里的东洋长刀,渗着缕缕寒意。
借着月光余晖,刀体晶莹剔透,掩映着她的面容,奈何不过一瞬,他又立刻转过刀去,不愿看到。
“国师大人,你还真是猜对了,此次大梁真的暗中派出了长缨来查黑市。”
墨寒玉微微悯笑,眸中似是盈着一弯月池,柔声道:“这不就证明本国师的神通广大?对吧!绿雉,哦不对,应该是魏小姐!”
“切!”
魏小姐暗骂一声,翻身跳到庭院,体态轻盈,不露声色。
只见她双手交叠在身前,冷声道:“反正,她要交给我来对付,你不准动,至于别的人,随你怎么样,别妨碍到我。”
倏地,幽幽乐呵的笑声响起,墨寒玉耸了耸肩,依旧不平不淡地笑着,玄扇哗啦而开,叹道:“从小到大,你都是这般不可爱,还真是有魏家人的作风。”
魏小姐白了一眼,似是对他这不痛不痒的变态说话习以为常。
“我倒想知道,你就这么有把握,那个太子和昔王真的会帮你对付沈清辞?”
“谁知道呢?”他不紧不慢地说着,“两兄弟多年争斗只为了金明殿的那个位置,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只是他们父皇的棋子,恐怕总有一个会心不甘,情不愿吧!这对父亲滔天的恨意恐怕会超过安王吧!我也挺好奇他们会做什么?魏小姐,要不要来打个赌?”
“赌什么?”她没好气地应着。
“赌谁先下手啊?我赌太子沈品文。”
“沈品文?”她眉眼微蹙,“这太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书生,现在被关在东宫什么事都做不了,早就大势所趋,更何况沈怀松还有情仇,我赌诶!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这才后知后觉被墨寒玉带进沟里,引得阿诺嘎嘎笑起来。
魏小姐随即白了一眼,转眸看向院内严阵以待的一群身着黑衣之人,于黑夜中,个个赤瞳隐现。
尤其是领头那个,正襟危站,奈何这赤瞳总感觉和他油然而生的正气有点相悖,仔细一看,腰佩长剑,剑柄之处,依稀可见“明月”二字小篆。
她不禁生疑,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王牌?”
墨寒玉拂了拂衣袖,缓缓起身,走下亭苑,手里似是还持着骨哨类的什物。
一声骨哨响起,他赤瞳微闪,立刻半跪在地上,严阵以待。
随即幽幽说道:“自然,藏了十几年的牌,如今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此次他们来江南,还得拜托你了。”
说着,墨寒玉走到他面前,轻声唤道:“萧大侠。”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关的江南副本来了,所有先前埋下的伏笔都会解开,也差不多快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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