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处理好伤口,替她穿上里衣,叹道:“这世上对女子本就不公,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嗯,以后不会让你担心的。”
林长缨少有的服下软来,沈清辞亦是难得见她这般,随即动作轻缓,替她系好衣襟的结带,愣是让她两手空着,不知往哪放才好。
“回去这个地方不要碰水,每日我都会帮你换一次药,不出一月就会好的。”
林长缨无奈地打了个哈欠,这熟悉的味道竟和王府一样,让她晃了下神,心生困意,原本还想再多讨杯茶喝,不料他却下床有意带她出去。
“你!你这就赶我走了?”
沈清辞一怔,复又沉声道:“太晚了,早些回去休息,不能平躺就侧躺着睡,等会儿我让侍女带些床褥垫软一些,觉着伤口痒也不能去挠它”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医嘱,宛如先前受伤时军医文叔交待一般,简直如出一辙,她耐心听着,只好应声,朝他抱了下。
“真不愧是温太医的徒弟,唠叨起来也和他一样。”
沈清辞顿时怔住,手悬在半空中,回神过来,没有和以往一样拍着她的背,只是环抱她的腰,说道:“十天后那次海上宴会你怎么看?”
林长缨蹭了下他的心口,只觉熟悉的药香萦绕,眼皮一抬一合,喃喃道:
“蔡全成这家伙竟敢私联东瀛商队,肯定有猫腻,而且舅舅说这条商船是东瀛人所建,出席宴会,查处身份的人都极为严格,一般人都混不进去,本来我还想装作他的侍女混进去,不过现在你来了,那就”
沈清辞眉眼一挑,似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猜到她想要干什么,无奈之下,刮了下她的鼻尖。
“就你鬼点子多,居然”
忽地,营帐外传来士兵的轻唤。
“昔王殿下,今晚一切安好,并无异常。”
“那就好,我只是来有事请教一下先生,不用管我。”
“可先生好像已经熄灯了”
林长缨心下不妙,“他怎么来了?”
“先躲起来。”
沈清辞观望着四周,拉着她到床上躺下,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她身旁,趁机遮掩住,佯装一副正打算睡觉的样子。
她掀开被子一角,小声问道:“难不成你要让他进来!”
“他是昔王,我现在不过是个先生,没理由不见他。”
说罢,沈清辞还给她的背垫了个枕头,理好被子,放下床帏。
林长缨终是无奈,这明明是正经夫妻,现在怎么那么像偷情
思及此,干脆翻了个身睡好,困意袭来,倒是好奇沈怀松来找他干嘛。
须臾间,沈清辞抬头一看,幕帘掀起,伴随着缕缕凉风,月辉迸溅在银甲上,沈怀松自营帐外走入,二人对视,他稍稍愣住,似乎也没想到竟会这般等着他似的。
“看来先生还未睡,知道我要来,却又不点灯。”
沈清辞面色平淡,随即拂了下衣袖,沉声道:“殿下今夜前来,想必是因为今日的比试在耿耿于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