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这些事上,沈清辞到底是对懵懂的她有私心和占有欲,这才不愿她有所涉猎。
“嗯?哦”
林长缨沉沉应了声,眼神老是往别处跑,落到身旁的床榻,立刻敛回神色,平顺着呼吸,虽是捂住耳朵,奈何往往欲盖弥彰,这吴语软侬愈像挠着心尖的痒痒爪,更想要极力听清。
“娇啼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风流汗。睁开四目互相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不多时,屋内壶形灯迸溅着火星点子爆蕊声,似是和两人的心跳相得益彰,伴随着娇媚的嗓音,屋内静谧无声。
只是林长缨不知,身后之人的呼吸渐渐加重,直勾勾地盯着她微红的耳垂,如同猎物一般,一时间,眼底漫上侵略的精光,奈何垂眸落到她身上,正揉搓着的衣袖有点不知所措,精光逐渐息止,随之而来便是浅浅的缱绻。
柔声道:“所以说不要那么好奇。”
林长缨一时语塞,“我!我哪里知道这些人竟敢如此猖狂不知羞耻,所以你刚刚让我吃的药也是”
沈清辞松开了她,为她倒了杯茶。
“那是化解合欢香的药。”
“合欢香?”林长缨眉眼一挑,对上的他的目光,连忙摆手,“你不用给我解释了,我大概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沈清辞无奈一笑,点着头,倒也没揭穿他,沉声道:“这是东瀛惯用的手段,此次也就那几位世家带了自己的夫人,更多官员商贾还是未成家的,一旦有些人把持不住,就会收这些女子做侍妾,让她们分布在江南各大家宅里,最有利于拿到消息,家主也往往专于前厅,疏于后宅,着实防不胜防。”
林长缨恍然大悟,看来这背后暗桩密探可不比之前她在阵前厮杀容易
沈清辞看着她这般沉思,似是想到什么,“这几日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还在担心他们?”
“这是自然,按理来说,他们的应该早就到了,无论怎样应该给我们回个消息才是,可是这几天拜托影卫去找也还没有消息,我怎么能不担心?”
沈清辞摩挲着指腹,也觉着奇怪,李成风在正事上一向稳妥,就算有事也不可能连个消息都回,让人担心
林长缨以指腹捻转着茶杯,瞄了眼沈清辞,这才回想过来她似乎还未和他说她此次来江南另有原因,这的确该告诉他,不该有隐瞒的
“那个清辞,其实这次!”
不料刚开口想说,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在外侍奉的是名东瀛侍女,前来告知他们宴会差不多要开始,就请前去落座。
林长缨不由得一笑,眼神示意着他,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等会儿估计就得按两人之前说好的来。
待二人出去时,林长缨朝侍女说道:“这香薰熏得我有些气闷,想要在船上先走走,可否带路。”
侍女一怔,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为难,这两坨面红看上去颇有年娃娃的滋味,倒是有趣得很。
林长缨也不打算给她们反驳的机会,直接道:“就这么决定了,先带我家官人到宴会上吧!”
说着,她俯下身来,在他耳畔低语几句,又吻了下他的眼尾,便径直地往回走,愣是让两个侍女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连忙跟上去。
只余沈清辞讷讷地待在原地,喃喃道:“真是要命”
说罢,看向远处的海域,许是瞧不清,对光更为敏感,依稀见得掩映在礁石后的微弱亮光,似是在与这艘船舫保持距离。
林长缨在船舱上游荡着,侍女紧忙跟在身后,还时不时地旁敲侧击,催促她回去,只是这口音听上去倒是挺纯正的中原话。
“你不是东瀛人吗?”
林长缨似是寒暄一般,余光瞥见在船板上守卫的几个忍者,周遭不乏欣赏夜景的宾客逗留,只是这一举一动,都在他们这些忍者掌握之中。
侍女一愣,答道:“家父是东瀛人,家母是中原人,他们因经商认识就生下了我,我也没回过东瀛,只是自小他们都说我是东瀛人。”
林长缨扯了下嘴角,嘀咕道:“吃着中原的米长大说自己是东瀛人,如今还来”
思及此,她的眉心漫上忧虑,看来这次宴会的许多人都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行至船尾拐角,林长缨瞧见有一侍女捧着托盘食盒还有茶水,徘徊伫立在下地下室的楼梯口前,他们上船之时就一直在这了,随即余光一瞥,到了忍者的监守死角,她看准机会,一掌击下她们的脖颈,就此晕了过去。
林长缨将她们抬到一处无人的厢房内,给她们喂下了沈清辞提前准备的药,这估计能睡到明天早上,随即换上吴服,从此地出去。
根据刚刚在外观瞧着船舫,只有寥寥几人到地下室去,而且这船并非是新船,多是翻修堆叠的痕迹,船舱内还有些划痕和潦草的中原文字,多是令她生疑。
她捧着托盘食盒走下地下室,走道昏暗无光,角落渗着滴滴答答的水渍,她仔细嗅了嗅,这竟然是香昆草的味道,心下生疑,便以随身带的火折子照明,不料灯火点燃,待她看清两侧之物,顿时愣住了。
走道两侧皆有铁栅栏围着,层层堆叠,全是此次新开采的矿石,甚至不乏洧水这般金贵燃料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