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屋内香料燃尽,窗棂微开间,弥漫着雨后竹林的清香,夹杂着药香萦绕,奈何仔细一闻,却多了点耐人寻味的旖旎温存。
林长缨的瞳仁微动,依稀听见鸟鸣,讷讷地偏头看去,只见两只喜鹊在摇头晃脑地盯着她,似是在看什么好玩的。
她缓了口气,想翻个身,不料腰间腿脚的酥麻酸软顿时撺掇全身。
“嘶!”
林长缨的喉咙微动,只觉干涩沙哑,不由得揉了揉额角。
昨晚
全部历历在目。
思及此,她忍不住暗骂,这来来回回都折腾她多久了,到最后好像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攒足了力气起身,却发现枕边之人不见了,再回过神来,身上所着里衣宽大又长,好像不是自己的,而且松松垮垮,连结带都打反了,床上的被褥也换过。
落到此处,她突然蹦出个念头,他不会跑了吧!
未及细想,她立刻穿好鞋子,不料起来没走几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案桌。
她扶着腰揉了下,心道:“他这还是在看不见生病的情况下,若是放在平时无碍时,那她岂不是”
林长缨突然全身汗毛竖起,余光一瞥,看向案桌上的铜镜,暗黄古镜的映照下,她稍稍拉下里衣往下看,脖颈锁骨乃至后背都依稀可见微红的印子,尽是不可言说的暧昧旖旎,甚至还似有温存,更别说心口之处。
她吓得拉拢好衣裳,抬头看去,只见这两只喜鹊呆呆地瞧着她,随即扑朔着翅膀而去,她暗暗下定决心。
“这家伙,下次一定要通通讨回来。”
“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
清越之声响起,林长缨不由得倒吸口冷气,看向门外,沈清辞正拄着手杖,捧着托盘进来,她连忙上前接过。
“你去哪了?醒来就不见你人影了,这让别人去做就好了,万一摔着可怎么办?”
沈清辞淡声道:“不至于,只是去给你找些吃食,刚好这碗汤药你喝了吧,喝了会舒服很多。”
林长缨看向这碗黑漆漆得发亮的汤药,瞄了眼沈清辞,只见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小罐蜜饯,看来是非得让她喝下去了。
思及此,她忽然觉着有什么不对劲,舒服
“适应后就舒服了,别怕”
倏地,她的喉咙微动,回忆上涌间,昨晚迷迷糊糊中,似乎沈清辞哑声说着这话,仍萦绕在她耳畔。
这吓得她立刻将汤药一饮而尽,还不忘塞了颗蜜饯来吃,呲牙咧嘴,苦的直哆嗦。
“你这难道就没有不苦的药啊?”
沈清辞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她说这话的神情,觉着有趣的很,替她舀了碗小米粥,劝道:“良药苦口,快点来吃早膳了。”
他摸着林长缨的手,发现她还未换衣裳,说道:“木施上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了衣裳,快换上吧!”
林长缨乖乖应了声,“那我昨晚的衣裳呢?这被子怎么也换了?”
沈清辞去合上窗,听到这话一怔,“我让他们都拿去洗了,昨晚怕你着凉,给你用热水擦了下身子,就先帮你换上我的。”
林长缨也没多疑,嗅了身上的味道,果然是熟悉的药香
随即打算换衣裳,不料观望着四周,这屋内的屏风都撤去了,那岂不是要当着他的面换,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那,那我换衣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