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花厅处,众人聚到一块,李成风和萧雪燃正在旁说着悄悄话,这几日萧申晨在山庄里被她照料着,奈何这山庄里的师兄都说他并无大碍,只是昏迷过去,亦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林长缨也大致了解他们二人在外的这般奇遇,如今温君珏正替沈清辞诊脉,她捻着衣袖,终是心里着急,打量着他的神色,又不敢打扰。
沈清辞稍显心虚,问道:“师父,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来江南?”
温君珏饮了口茶,叹道:“来看看是不是要给这作死的小子收尸,或者是直接烧点纸钱!”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怔住了,这温太医说话果然都是这样不打紧的,引得林长缨小声嗔道:“温太医!”
只是话音刚落,就被沈清辞拉住了手,她也只好压下火气,稍稍颔首。
温君珏冷哼一声,忍不住上下来回打量着二人,毕竟是过来人再清楚不过发生什么事,更何况这把脉亦是察觉一二。
“纵欲不节本是大忌,现在的小子还真是会作死”
倏地,当事人再清楚不过所说何事,林长缨和沈清辞会意过来,有点脸上挂不住,下意识地轻咳几声以掩饰尴尬,看向别处。
奈何这几个小的偏生处子之心,在耳旁窃窃私语起来。
萧雪燃在他耳边小声问道:“纵欲不节什么意思?也是你们医家专业用语?”
李成风连摇着头,微弯着腰,说道:“我也不知道,更何况我这都是皮毛,殿下和师父才是术业有专攻”
两人的交头接耳被其余三人看在眼里,林长缨不由得揉了揉额角,唤道:“你们两个!”
“在!”一声令下,吓得他们正襟危站。
“你们先出去。”
两人只好乖乖应了声,耷拉着脑袋出去,还不忘打闹一番,似乎非得弄清楚其中意思。
不多时,小药童在门外有事来报,得令走进来,说道:“庄主,老庄主,萧申晨先生醒了,只是看上去有点奇怪,需要您去看一下。”
“你说谁!”
未等萧雪燃应声,温君珏一骨碌起身,眸光尽碎。
“你刚刚说谁?萧萧申晨?”
萧雪燃稍愣,讷讷应道:“他是我爹呀!”
一时间,屋内几人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饶是没有反应过来。
阁楼厢房内,众人围在床榻前,温君珏正替萧申晨把着脉,讷讷盯着他的面容,亦是不敢相信,随即以施针扎进四会穴位。
萧雪燃探着头,不由得咽了下喉咙,搓着手颇为着急,待他起身,连忙问道:
“温太医,我爹怎么样了?”
林长缨强忍着笑,还真是少有的见她这般恭顺,被沈清辞掐了下掌心肉,这才面色不显。
萧申晨自醒来后只是睁眼扎眼,却是丝毫没有动静,手脚好像也不能动一样,引得看护他的药童和师兄都束手无策,恰好温君珏前来,只听他沉声道:
“在外不用唤我太医,这十多年来,心蛊蛊虫在他身上扎根太深,幸而他意志坚定,未能进入心脉,现在也只能慢慢调理,四肢便会逐渐有知觉,神智也会加以恢复。”
萧雪燃眸光一亮,坐到萧申晨面前,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温君珏转眸看向案桌上的两把明月剑,将其剑柄拔出,剑光掩映着他的面容,眸色更为深沉。
真是年纪大就糊涂了,怎会看不出这是他的炼剑手艺
这几日,沈清辞亦派人去查,经由影卫来报,原来这十几年萧申晨都成了墨寒玉手里的剑,为他刺杀各路挡着他路的人,无论是江湖,还是官场。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竟还和温君珏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