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缨也没多说什么,环着他的背,接过麦茶,仔细闻了下,老实说自己煮着挺香的,可还没尝过味道,没想到一尝。
这味道还真特别!
沈清辞搂着她,帮她按摩着腰腹,下手三寸,劲道有力,引得林长缨下意识地一缩,抓着他的肩背更紧。
对上他的目光,仍是淡淡笑着。
怎么今日有些奇怪
思及此,回忆温君珏所说,她垂下了眸子,似乎有些犹豫,顺势玩着他的手指,掌心有细细的砂砾感,薄薄的茧子烙印在上面。
“清辞。”
他沉沉应着,“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别的心思的?”
“啊?”沈清辞稍愣,似乎没想到她竟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快说!”林长缨晃了下手,交叉叠在他的脖颈处,“从很久以前我就觉着奇怪,你对我的了解甚至远胜于我自己,快说,是什么时候?难不成,真如雪燃猜测,以前我在哪个时候救了你不成,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清辞一怔,这萧雪燃还真是闲书杂书看多了
回忆上涌间,其实在过去的十几年光景,她出事之前,除了小时候的一面之缘,二人也还是见过面的。
约莫五年前的年关将至,沈清辞和李成风正从凝香阁回来,路过林香阁,李成风去买些点心,不料年关之时,城中来往的车马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赶惯了山路的狂野之徒。
眼见着一辆马车飞驰而过,穿过汹涌人潮,骂骂咧咧地大喊“让开”,沈清辞闻声看去,却见一小孩仍在草把子上玩蹴鞠,蹴鞠不慎掉落到路中间。
突然蹿出,吓得马车往后一拉。
沈清辞眼疾手快,将小孩护在怀中。
马蹄朝天纷飞,一声嘶鸣撕裂长空,狂乱的马蹄影子打在二人身上,千钧一发之际,横鞭飞扬,一把圈住马蹄拉回,避开了即将被烈马踩在脚下的二人。
“混账,你可知刚刚有多危险,当街纵马疾行者,按律监于圜土半年,罚银三十两,交由京兆府尹。”
一声清越响起,严肃威震,不容丝毫的质疑,引得车夫纷纷跪地求饶,身后的巡防上京的将士也连忙带人查看情况。
沈清辞回过神来,这声音
抬眸一看,正是年关回京述职的林长缨,骑于赤驹踏雪之上,马尾束发,红石榴的发冠称得愈加贵气肃穆,一眼便看出自小于世家养成的骄矜沉肃之感。
不多时,巡防营的将士上前问候行礼,随即将车夫抓回,带给京兆尹处理。
沈清辞松开了孩子,孩子一见母亲在人群中出来,吓得哇哇大哭跑回母亲怀里,一时间,街上只余他们二人。
林长缨交待好巡防营的将士后,看向沈清辞,注意到他所坐轮椅,稍稍收回了锋芒毕露的神色,沉声道:“这位公子,刚刚无论怎样,此种行为都过于危险,以后还是寻人贴身看护为好。”
沈清辞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心下乱成一团乱麻,怎么两人竟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未及细想,从人群中骑马走来一人。
“立青,刚刚怎么了?”
沈怀松从身后跟来,林长缨应声回复了他几句,不料转头一看,四处观望着,却发现沈清辞早已不见。
她思忖着,刚刚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好像是双琥珀色的眸子
如今想来,沈清辞听她这般质问自己的语气,倒是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