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说道:“早该想到就凭沈品文这蠢货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杀了你,本来还想今日让你这心上人给你陪葬的,我的好哥哥。”
此话一出,在场人顿时愣住了。
哥哥!?
林长缨左右瞧着二人,从许久之前开始,就莫名觉着两人有点像
沈清辞微蹙眉头,似乎有了几分笃定。
“看来当年梨平公主当年也没死,逃离了大周皇宫的那场火。”
“好说好说,不知是上天过于仁慈还是过于残忍,我宁愿我的母亲死在当年的那场大火。”
徐徐道来,这娇媚轻声活像绒毛小爪子,挠的人心头火气,继而道:“也许因为她们是双生姐妹,老天爷给她们开了个玩笑,就连遭遇也是一模一样,当年大周宫变那日,母亲因外出去大相国寺祈福才逃过一劫,可没想到短短一日从至高无上的公主沦为人人通缉喊打的前朝余孽,在回京路途上,竟还被兵痞羞辱!对!就是像你这样顶着将士平叛的那种人!”
说着说着,目眦欲裂,指着林长缨,声声唾骂。
林长缨稍愣,如今回想林老太君所说,当时大周一夜间湮灭,中原各州都趁乱自立为王,想要来分一杯羹,包括上京附近更是叛乱未定,许多兵痞土匪狡兔一窟,烧杀抢掠亦是无恶不作,后来即使大梁初立也是费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安定下来,想来就是在这个时候梨平公主不幸遭此劫难。
难怪以前见到墨寒玉的第一眼就感觉杀气涌现,无论是对袁家林家,还是沈怀松,他都有意避之,也从未在出征席面上出现过。
沈清辞挡在她身前,瞧着墨寒玉如今这样,竟一下晃了神,仿佛回到儿时,看着梨安公主发疯自言自语的样子,仍是历历在目。
他沉声道:“以她一人,自然回不到上京,想必是有人相助。”
墨寒玉冷声长笑,“看来你消失了这么久也没闲着,不仅破了我的心蛊,还将我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沈清辞眸光微闪,从怀中取出一样纱布裹着的什物,掀开一看,寸寸银针附着着斑驳的血渍,妖冶的娇花自针尖冒上,经年已久,拓印在银针之上。
“这难不成是”
林长缨再熟悉不过,这是中了霜寒炽燃毒之毒后施针会出现的反应,世上绝无仅有。
沈清辞点了下头,说道:“我去了趟石门,也就是墨家的祖籍所在,抚养你长大的婆婆说你自小体弱多病,身中奇毒,每次都需要施针才可缓解,想来你和我一样,也被下了这炽燃之毒,加之当时墨家家主墨云深在大梁初立时突然名声大噪,平步青云,可想而知这梨平公主是落到他的手里。”
“不错!”哗啦声响,墨寒玉收起折扇,狠狠捏紧了扇骨,几乎裂痕漫上。
他咬牙道:“加莱公主本就善北漠巫蛊之术和巫毒,她的两个女儿也自然会习得一二,当年墨云深那家伙将我母亲囚禁起来,逼她教习北漠巫师占卜的秘诀,还混杂自家祭祀占卜手艺,炼制出各种金丹,才博得世家皇室的欢心,然后没多久我就出生了,七岁那年还被下了这炽燃之毒。”
林长缨打量着,发现了些不对劲。
“可看你这样子,后来应是毒解了,这怎么会”
“那当然是因为我寻了替死鬼啊哈哈哈哈哈哈!哪像我这傻哥哥宁愿自我了结也不愿留在这世上,寻个死囚来替自己死。”
林长缨忽然觉着这凄厉小声刺耳得很,让人心下不安,随即讷讷地看向沈清辞,他握紧了她的手,面色沉肃。
“加莱公主在编写古书上提到过,刚中此毒伊始,其实可以寻几人来,以蛇尾蝎来做药引,转移此毒,只是这些人,会立刻血崩而死,只是此法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被这蛇尾蝎反噬做蛊,如今看来,墨云深的三个嫡子当年均因天灾人祸而死于非命,还是你搞的鬼!”
“谁让他们祭祖之时,发现了我的存在,还敢对我和母亲打骂羞辱,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尝试一下,被用来炼毒是什么滋味,哦!对了,包括那个墨家的老头子,父子四人有个伴,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啊哈哈哈哈”
娇声长笑间,血泪自眼角耳蜗留下,只觉妖冶骇人,吓得周遭猫头鹰惊飞四处,振翅而逃,声声挠人,抓得人脊背发凉,如至鬼界。
“你这妖孽在此危害社稷,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