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最迟不过今晚就能醒来。
晏聆轻手轻脚地走进盛焦内室,掀开床幔探头探脑打算看看盛焦有没有醒来。
但他自以为动作很轻,实则根本没有半点放轻,刚靠近就将盛焦吵得眉头紧皱,缓缓睁开眼睛。
晏聆见状忙扑上前去:“盛焦!你终于醒了!”
盛焦头痛欲裂,好一会才彻底恢复意识,他看着埋在自己心口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无奈又无力地笑了下,声音沙哑道:“吓坏了?”
晏聆听不到他说话,还在那瞎蹭。
盛焦缓了缓终于艰难坐起来,他脸色苍白,内府中天衍灵力枯竭,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但比当日招来天雷时的剧痛好多了。
晏聆将桂花糕放在床头,脱了鞋直接爬上床,眼巴巴看着盛焦。
盛焦这才注意到他的耳朵:“耳朵怎么了?”
晏聆仔细辨认他的唇形,“啊”了一声,大声道:“听不到啦,要过几天才能好。”
他喊完后大概觉得很好玩,还在那没心没肺地傻笑。
盛焦无奈。
晏聆又大声说:“掌院夸你啦,说你绝境中突破潜力,心地良善保护同窗,特别好。”
他不在意柳掌院有没有夸他,却为盛焦挨夸而高兴一整天。
晏聆本是想找盛焦商量那怨鬼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又因听不到根本无法正常交流,只好先作罢,等双双养好伤再说。
但等到两人彻底恢复,爱玩的晏聆又给忘了这回事。
天衍学宫安排的课程十分紧,晏聆只爱玩和学医,每次考试都很难及格,还得靠着盛焦和其他人才能勉强不被柳掌院骂。
他本来是打算用「闲听声」来作弊的,但是做了一次后,柳掌院当即让满汀州打了个耳扣能彻底阻绝「闲听声」相纹的,每次考试就扣在晏聆耳朵上。
第一次戴耳饰的那次,无法作弊的晏聆几乎连丙都没拿到,被罚抄了好几遍书。
奚绝心高气傲,无法让自己落后于其他人,但又有种“纨绔”莫名的自尊,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很努力,所以每次在斋舍努力用功到半夜考了榜首后,却是一副“呵,这种题,我随随便便就能考第一,什么?难道你们不能吗?”
气得其他人咬牙切齿,更加孤立他了。
天衍学宫四年时间几乎一瞬即逝,众人也纷纷长成身形高挑的少年。
——除了晏聆。
晏聆这四年来修为勉强到金丹,但是个儿也很少长,虽然只比其他人小两岁,但却矮了一个头,说话得一直仰着头才行。
藏书阁中,十四岁的晏聆身形纤瘦,包子脸稍微瘦了些,但还是有些肉,看着玉雪可爱,诸行斋的人每次瞧见都想掐几下。
晏聆正踮着脚尖去够最上层的书,但试了好几回都够不下来,正在生气时,一只手抬高将那卷落了灰的卷轴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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