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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晚了。

系统几次催促，让唐柠回去睡觉。

唐柠合上书，伸了个懒腰，推开椅子，走向门外。

走廊里没有开灯，楚砚倚在墙边站着，从身上滴下来的水渍，在他脚下汇成一片，他像是一道游魂。

听到唐柠开门的响动，楚砚猛地惊神，向后退了一步。

楚砚神色颓唐，语调低哑：“诗诗和我分手了，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男朋友？你鼓励我勇敢地去做一次楚砚，而不是追逐着楚空澜的影子，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放纵自己的一次选择，结果却……原来我什么也做不好，当不好环宇的ceo，也当不好诗诗的男朋友。”

在原书的剧情里，楚砚是没有这些思考的。

黎诗柔早在楚砚被逼迫到最后一步时，就提前一步找好游云骁来演戏，假装和楚砚分手。

她不敢去赌。

赌自己在楚砚心里，比芯片研发项目重要。

唐柠上前一步，离楚砚很近。

他身上浓郁的水汽，几乎要晕湿她穿的睡衣。

他闻到了少女身上幽冷的香气。

借着书房传来的灯光，楚砚看到少女茶色的瞳眸。

“你真的喜欢黎诗柔吗？楚砚，一般人在失恋的时候，更多是沉浸在，痛失所爱那种痛苦里。没几个人会像你这样，关注的重点却是，你是一个失败的男朋友。你究竟是爱黎诗柔呢，还是只是太过习惯那种被规划好的人生？”

少女的声音，好听的像是海上缥缈的鲛人夜歌。

然而话里的内容，却如同千万支利箭一般，穿心而来！

楚砚想要向后撤，可他身后是墙，根本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只能站在那里，任由唐柠的话把他凌迟。

“你是个人吗？还是只是一台机器。你好像既没有心，也没有脑子，你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学习、工作、做慈善，都只是在盲目地模仿楚空澜。你没有喜欢这种情感，你唯一一次因为婚姻反抗你的家庭，也并不是因为你有多爱黎诗柔，只是因为你所受到的教育，告诉你人应当有婚姻自由，是因为你的理性告诉你，应当对自己的女朋友负责，你是一个独立的人吗？你曾经有过任何自己独立的思考吗？而不是做旁人认为那些对的事。”

唐柠最后扔给楚砚一份协议：“签了它，回你的实验室，研发芯片去吧，机器人就待在机器人该待的地方。”

她是直接把那份协议，甩在楚砚的胸膛上的。

楚砚看到了标题的几个大字，是一份关于婚姻的协议书。

唐柠和楚砚契约结婚，婚后各玩各的，叫楚砚不要插手她的私人感情生活。

包括但不限于目前的江烬和游云骁，以及以后可能出现的其他小鲜肉。

唐柠分明是早就提前拟定好了这份协议！

楚砚追上去：“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跟爷爷一起逼我和你订婚。”

唐柠回身，反问道：“不然呢？我帮你找寻自我吗？你配吗？”

楚砚愤怒道：“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麻！”

系统：【作精积分+99！】

楚砚：“你故意逼我和诗诗分手！”

唐柠鼓掌道：“那我真是好大的本事，你试着动动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这件事吧。你们会分手，不过是因为她也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