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我总是觉得我们就这样走了很对不起小夜斗。”
小福坐在自家的榻榻米上,吃着大黑刚做出来的点心,如果不是嘴上还沾着食物的残渣,她看起来的确像非常过意不去的样子。
“女神大人,我们只收了做一份事的钱。”
“既然是这样,你说得对!”小福迷迷糊糊的跟着大黑的思路走,觉得他说的对极了,那一丁点大的愧疚也就此不见。
大黑无奈的摇头,自家的女神大人愧疚不愧疚的倒不是什么问题,但要是一直不转移注意力的想夜斗他们,被穷神惦记一定会倒霉。
他们虽然理念不合,但大黑也不会想他们真的出什么事情,更何况夜斗还是他和小福的恩人。
另一边,身在局中的众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霉运罩顶的状态,因为此刻没人去想多余的事情,先挣脱掉这些密集到可怕的绸缎才是正事。
黑死牟和无惨被背对背的捆在了一起,无惨面朝上,手上的骨鞭从丝绸的缝隙里挤出来,森白的细长骨鞭像是从地底向上生长出的植物,拼命的抓取着外界的一切可能获得的东西。
无惨的心脏跳的极快,他的视线里是已经被黄泉气息染成紫黑色,越来越远的天空,手指化成的骨鞭却执着又狠戾的和那些黑色的绸缎一起缠住了距离最远的沙弥。
单是骨鞭无法抓住狡猾的沙弥,因为有那些黑色的头发,它们禁锢了沙弥所能使用的“术”,才会让他和所有人一样被头发向下拖。
和无惨一起向下坠,面朝黄泉的黑死牟也看的十分清楚,布匹定然不可能是由全部纵向的丝线组成的,所以它们不是丝绸,而是数量多到可怕的头发。
比钢铁还要坚硬,又拥有无限延展性的头发曾经在无惨的记忆中出现过,黑死牟抿着唇,同时在无惨的身上感受到了癫狂,愤怒,惊惧等等交织的负面情绪。
无惨大人在痛恨这些头发,这片土地,以及它们的主人,这是他永远也不想亲身涉足的地方。
黑死牟的手一直搭在自己的刀上,六只眼睛被因为持续坠落越来越猛烈的风吹的眯起。
就算是有着通透的世界,也依然无法看见除了头发之外的任何东西。
“无惨——你那边还好吗?”
夜斗的声音从无惨头顶上方不远处传来。
身后黑死牟脊背的重量让无惨稍微稳定了情绪,缠着沙弥的骨鞭慢吞吞的生出了几根锐刺,在沙弥的皮肤下窜动。
无惨在遮天蔽日的黑发中试图寻找夜斗的身影,“怎么,你也下来了?”
“无惨大人,还有我,我也下来了!”
无惨的下方响起童磨的声音。
“没想到最后是和无惨大人一起来探索这里。”
童磨的尾音微微上扬,让人听到就知道,他现在心情非常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