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跃民冷笑道:“面粉厂的事,是你威胁我,要垄断我的进货渠道,我可没有一丝的强迫你。况且我把资产转移道深圳,转投房地产生意,后面的事,我一概不知,只能说是你们自己经营不善。”
龙华鼓了几下掌,冷声道:“现在深圳的房地产生意一定能赚很多钱吧?这几年深圳发展如此迅速,谁都想往深圳跑。丁总这几年恐怕早就成亿万富翁了?”
丁跃民瞪着龙华,不耐烦地说:“有事你说事,我没工夫在这儿跟你闲谈。”
龙华慢条斯理地坐到丁跃民对面的沙发椅上,伸手摆弄了几下办公桌上的职位牌,说:“最近我手气不顺,在澳门几天,就把手里的钱全部输光了,手头有点紧啊!”
“你又是来找我要钱的?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提款机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没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你根本威胁不到我。我也永远不可能再给你一分钱。”丁跃民理直气壮地说。
“丁总没有把柄在我手里,可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和敌人啊!”龙华悠然道。
丁跃民皱着眉,警惕地看着龙华,没有说话。
“听说丁总的公司最近投标了一个大项目,永盛集团也投标了。”龙华手指在职位牌的董事长几个字上画来画去,继续说道:“而且我还知道,高建国跟那位赛亚的老总是老交情,两人正商量着合作呢。所以那个项目,就算丁总公司的竞标方案再完美,也争不过永盛集团。”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丁跃民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龙华咬牙切齿道:“高建国害得我逃亡开曼群岛10年,当年我积蓄的大量钱财也早就花光了,如今他高建国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我却这么狼狈,我怎么可能放过他?而你丁总,我可记得你以前一直是高建国手下的一个小弟,他做什么都比你成功。就算现在丁总事业庞大,永盛集团和国恒电子依旧是你最大的绊脚石。难道丁总就不想清理清理未来的路面吗?”
丁跃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想怎么合作?”嗓音沙哑,像是荒野中兽骨被咬碎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龙华对丁跃民的态度十分满意,狞笑道:“很简单,丁总只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我保证,事成之后,丁总一定能拿到赛亚集团的授权,永盛集团和国恒电子也不再是你们耀明集团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龙华离开了,丁跃民心中还是无法平静。他很清楚龙华是头疯狂的野兽,跟他合作说不定自己会被他反咬一口,尤其是出门前龙华对自己的笑脸,他分明就是一只笑面虎。但高建国就是堵在自己心中的那块石头,这块石头拦在安慧、耀明集团前面,让他看不见阳光。
午饭后总是习惯小憩一阵的丁跃民,今天却睡意全无。他木然地望着车流如梭的大街。身处高楼遍地的都市森林中,他有些迷茫。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丁跃民转身摁下免提键,秘书甜美的声音传来:“丁总,兴成国际集团的张总找您,是否转接?”
丁跃民心中咯噔一声,想了想说:“转接吧!”
电话接进来,张伟豪的声音传了过来:“丁总,最近你们企业发展得怎么样?”
丁跃民冷漠道:“我们既不是合作伙伴,也不是竞争对手,你打探我们公司做什么?”
张伟豪假笑两声,接着说:“是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我这两天看赛亚集团的考察队到永盛集团考察,好像对接很融洽的样子,就想关心一下你这个老朋友的情况。”
丁跃民本来有些迷迷糊糊,听到这句顿感精神一震,立刻问道:“这两天赛亚集团已经到永盛集团考察了?”
张伟豪的假笑变成了嘲弄:“对啊,高建国和李浩南一起接待的。你们公司不是也入围了吗?考察得顺利吗?”
丁跃民觉察到张伟豪语声中的恶意,冷哼一声道:“这就不劳烦张总费心了。”
张伟豪在电话中的笑声愈发夸张:“赛亚集团的项目可是个大项目,谁能中标,就意味着谁能在深圳的建筑业立足。如今我看赛亚集团恐怕是要让永盛集团中标了,你就不采取一点行动?”
张伟豪每笑一声,丁跃民都觉得自己心里像被刀划了一下。明知对方是在挑拨,丁跃民还是忍不住忿忿道:“你想说什么?”
张伟豪突然声调一变,严肃起来:“龙华你已经见过了,难道你没有什么想法吗?难道你要等着永盛集团中标以后,再来行动?”
原来,张伟豪才是龙华背后的黄雀,而看似凶神恶煞的龙华充其量不过是只螳螂。自己可不能成了那只自鸣得意的蝉,于是丁跃民立刻问道:“龙华不就是想勒索高建国一笔巨款吗?你还来帮龙华催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伟豪声音温和起来,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意思:“龙华想要对付高建国,我想看着永盛集团垮掉,而你可以看着高建国被你踩在脚底,这样不是三全其美吗?你还犹豫什么?”,!
;四
即将被派往深圳进行特训的高建军,最近都在学习《基本法》《驻军法》及相关的香港法律,但他心中,还有一件事或者说一个人放不下。跟周欢正式交往的时间已经不短,毛主席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但结婚怎么提出来是个难题。
正巧碰上路边有卖苹果的,高建军想着周欢爱吃苹果,便买了一袋。回家刚进小院,周欢就出现在眼前,嘟着嘴大声说:“高建军,我不想跟你谈恋爱了!”
“啊?”建军的嘴张得可以吞下一枚鸡蛋。
周欢递过一只大盒子,噘起嘴说:“你给我寄了这么多信,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啊?”建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你就会啊啊!”周欢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平时总是昂首阔步、英姿飒爽,现在像个小孩一样,又笨又傻。高建军!我的意思是,我们该结婚了!”
“啊?”高建军顿时觉得心头一热,而且迅速烧成大火,脸一下就红了,赛过手里的苹果。
“你到底娶不娶我?”周欢似笑非笑地问。
“娶!娶!当然娶!”建军兴奋地把苹果和自行车都放到一边,抱起周欢在在院子里打转。周欢又惊又喜,小手握着拳头轻轻地捶打着建军的胸口。两人正在兴奋打闹的时候,却听到两声轻咳,惊得他们赶紧分开了。
一转头,提着行李箱的高致远正站在院子门口,望着两人哈哈笑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高叔叔,我先回家了。”说完,周欢抱起装信的盒子就跑回了自己家。
建军也红着脸,跟着父亲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