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简常念整个脑袋都嗡了一声。
她涨红了脸,连连后退,想找借口反驳,却连一个不喜欢她的理由都找不到。
简常念又气又急,更重要的是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刚刚还振振有词的人哑口无言,红着眼圈扭头就跑了。
“你……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不想谈恋爱,你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谢拾安回到车上,车门落锁,她把所有玻璃都升了起来。
刚刚高健握着她的手表白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反复回放着。
是啊,合适,他们不光年纪相仿,职业相同,就连性别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初跟乔语初坦白一切时,她大骂自己“恶心”的事。
简常念当然不是乔语初,可要说朋友,她和乔语初认识的时间不比简常念长吗?
还不是……
如果……如果她知道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的话,会不会也觉得很恶心?
毕竟,她曾亲口说过。
“你朋友不就是我朋友,国家队都是直女,我上哪儿给你介绍去,再说了,你要谈也别在队里谈啊,这影响多不好。”
谢拾安已经不是那个十八岁时,会为了证明喜欢的人也在意自己,而一意孤行跳池塘的人了,那样的鲁莽一生一次也就够了。
现在的谢拾安只想守住自己生命中残存的美好,她这一生失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如果是别人,她还可以努力去争一争,可是常念,那么喜欢她的常念,仰慕着她的常念,一步一步追着她努力走到这里的常念,把她当师姐,当亲人看待的常念。
谢拾安把头埋在了方向盘上,任由心底一层又一层负罪感汹涌而来,彻底淹没了她。
谢拾安,你真不是个东西啊。
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了她的眼角。
要是心动这种事,也能控制住就好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一直在震,亮了暗,暗了又亮。
“你在哪呢?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还没结束吗?”
回到房间里的简常念,坐卧不宁,一直在给她打电话,见人不接,又给她发了消息。
她紧张地盯着手机,等着她的回复。
“没,临时又被叫回去了,要补拍,今晚可能结束不了,电影你自己去看吧,抱歉。”
叮咚——
手机又响了起来。
简常念松了一口气,没回来,也就没看到高健跟她表白的那一幕吧。
她今天晚上也心乱如麻,不去也好。
“没事,工作要紧,那下次再一起看吧。”
谢拾安把手机扔回副驾驶上的时候,无意中又瞥见了那盒巧克力,她拆开来吃了一个,只尝了一口。
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