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她也没有姐姐了。
是严教练把她拉出了深渊,也是第一个知道她是同性恋后没有觉得她恶心的人。
“严教练,这种感情很奇怪吧,我有时候也无法面对自己,我……是个怪物。”
“对我这个老古板来说,确实是有一点奇怪,但一想到你是我徒弟,就不奇怪了。”
“拾安啊,你的路还长着呢。”
“总有一天,你和常念,会成为这世界羽坛,未来的双子星。”
“严……严教练……我……我想打洲际杯,还……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等你养好身体,我带着你和常念一起去。”
机场里的追逐打闹。
“严教练,您的头发呢?该不会是全秃完了吧!”
“死丫头,真当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叫我什么吗?!剃啦,这叫从头再来!”
“这个好!依我看啊,拾安也应该去剃一个嘛!”
“你他妈的别跑,给我站住!”
“亚洲杯,我们来咯!”
>br>
夏日横滨港头看过的焰火。
那是她最后无忧无虑的时光。
“咳咳咳咳……为什么是……酒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我拿错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诶诶诶,这可不怪我啊,我又不认识日文!”
“算啦,就当是给你的庆功酒吧,我们拾安以后一定是最最最最厉害的运动员,说不定还能超越蒋云丽成为世界第一呢!”
“还有啊,你以后一定能遇到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人,你们两情相悦,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不,是公主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真麻烦,清酒也能醉成这样。”
“焰火……结束了?”
“嗯。”
“拾安啊……”
“嗯?”
“夏天会结束,焰火也会落幕。”
“我……不会离开你。”
这次却是她要先失约了。
简常念慢慢走近,体育馆年久失修,墙壁上都爬满了藤蔓,她隔着生锈的铁窗望进去。
谢拾安把脸埋进了掌心里。
安静的球馆里传出了低声啜泣。
她红着眼,掏出手机给万敬打了个电话,低声道:“人找到了。”
“喂,喂,你们现在在哪呢?喂?!”
不等他说完,听筒里就传来了嘟嘟声。
简常念挂掉电话,靠在了墙上,仰起头,瘪了一下唇角,眼泪就无声地流淌了出来。
“我奋斗了一辈子,也没能替你们师母拿到大满贯,年纪大了,只好退役了,本想着把女儿培养成材,谁知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