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一门美妙的学问。
拉文克劳的特纳·雷伊学长是位好人,他好心地将自己剩下的生鸡蛋让给了芙蕾雅,并为她展示应该怎么做。
沿着银杯的边缘,以45度角将生蛋磕入其中,并瞬间将手抬高——去观察这蛋黄的下落速度和方向,并检查蛋白浑浊的能量。
“……开始可能会有点难,但相信我,这比茶渣占卜有趣不少。”有着黑色鬓发的特纳学长说:“它可比特里劳尼老师教的好操作多了。噢,她是占卜课的老师,等你二年级就知道了。”
他挠了挠发红的脸颊,似乎有点不太适应女孩子的接近。但很快,随着芙蕾雅打开第一个蛋,特纳的视线便完全被那颗蛋吸引了。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眼神十分沉醉。
蛋黄芯偏红、降落速度欢快而均匀。蛋白澄清,其中有着些许絮状杂质——它们落入银杯中的时候十分稳重,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这可真是有趣。”特纳学长把玩着蛋壳惊叹着:“你刚才想的是什么?”
“前途未卜并困难重重……质疑还有信心?红色的蛋黄,热情四溢?这可真是矛盾又稀奇。”
芙蕾雅抱着那盆子生鸡蛋,甜甜地笑了笑。
——你猜占的是什么?
所有被占卜过的蛋蛋们最终都被送去了霍格沃兹厨房,由家养小精灵们烹制成餐桌上的美味。
而芙蕾雅似乎从蛋卜术中得了趣,一甩前几天痴迷的天文学和魔药学,每天抱着生鸡蛋神神叨叨地走来走去。几个舍友见了她都哭笑不得,戏称她为“芙蕾雅妈妈”。
确实如此。小魅魔甚至在自己的床头专门用藤篮做了个小床,给她目前最爱的蛋蛋们睡大觉——还每天固定为它们抹精油保养,香香的呢!
每个鸡蛋上画了不同的笑脸,还被分别取了不同的名字。
——“梅林”、“梅莉”、“梅露思”、“梅他林”……
叫梅林的那只鸡蛋壳最白,白的发光。
现在芙蕾雅每天最要紧的事,就是和擅长占卜的加西亚一起照顾鸡蛋。只有鸡蛋们的状态良好,占卜的结果才能准确无疑。
银发姑娘每天都沉醉在鸡蛋中无法自拔,甚至没察觉到自己似乎遗忘了些什么。
……比如弗雷德·韦斯莱。
以及她的乔治老师。
沉迷新知识的日子总是那么的迅速。即使每天在走廊漫步的时候,总是会有两个红头发雀斑男孩盯着芙蕾雅直看,但小女孩儿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闻不问。
——弗雷德很生气,这次是真的决定好要冷战了。
冬日的某天,透过拉文克劳湛蓝色的丝质窗帘与星星缀饰,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惊奇的发现——下雪了!
银白色的、柔软的,冰冰凉凉铺满了整个地面。宛如独角兽的皮毛,裹住了枯萎的大地,一切的生机都被隐藏在这寒冷内里。
圣诞节到了。
与几个朋友互换了飞路网和猫头鹰地址,芙蕾雅抱着大白猫“兰斯洛特”坐上了霍格沃兹列车。接引她的安布罗休斯人早就站在站台等好了,看见她的银发紫眸便眼前一亮。
“——伟大奇迹之后代,请来这边!”
甩开了身旁的随从,穿着高雅的妇人使劲冲她挥了挥手,神情激动。
她像她寄给芙蕾雅的信里一样夸张的火辣热情。
芙蕾雅:……
伟大奇迹后代是什么叫法…?呜哇,所以说才不想来安布罗休斯家嘛…
雪仍未化,空气还是十分冰冷。名叫安娜苏的纤细妇人,温柔地为芙蕾雅裹上了三层动物皮毛厚斗篷——芙蕾雅本来就穿了一件,现在她身上有四件了。
这份偏爱式的关怀,让小姑娘物理和精神上都满头大汗。
拐过街角,是一辆漂亮又华丽的大马车,四只有翼马尾鹰头兽盘腿坐在地上,懒懒地眯着眼睛。身披毛茸茸外套的大胡子随从冲它们微微弯腰鞠躬后,安娜苏妇人领着芙蕾雅上了马车。
有翼马尾鹰头兽的飞行速度无疑是快的。舒适的龙皮镶软金坐垫暖洋洋的,似乎被施加了温暖的魔咒。安娜苏妇人拉着芙蕾雅的手,一开始还相对矜持,后来就变得两眼放光地询问梅林的近况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