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家的双子在同龄人里,身高总是格外的出众。平常日在礼堂聚餐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像拔尖的胡萝卜缨一样高挑的显眼。但反观芙蕾雅——小女孩儿还根本没有发育呢,完完全全的小矮个子豆芽菜。
乔治低头拎着白毛小姑娘在半空晃了晃,手法如同在对待大白猫兰斯洛特。
户外是一片冰天雪地。
方才过完圣诞与新年,雪依然堆得很厚。肚子里面刚咽下的热南瓜汁还在胃囊里来回咣荡着呢,这突如其来的寒冷空气使人忍不住捂住口鼻,保护着自己单薄又温暖的体温与呼吸气息。
手里的厚皮书被人扔到一边去了。
双子中的不知道哪个拎着书角,看着封皮上的书名嫌弃地皱了皱鼻:“……呜哇,书呆子果然是书呆子,或许你和特里劳尼那个恶婆鸟会有许多话题。”
另一个也探过头来,目光新奇地随手翻阅着这本“大预言师必看的学术著作”,问:“毛茸茸野兽塔罗牌呢?又被你捆在床脚了吗。可饶了它们吧,海格看到了可得心痛死了。”
“又被她腻了吧,毕竟安布罗休斯小姐的三分钟热度,可是和她本人一样全霍格沃兹闻名的呢。”
……恶婆鸟?
芙蕾雅歪头想了想之前见到的那位教授——额上围着吉卜赛风格的鲜艳头巾和流苏,头发还卷曲蓬松着,确实有一点点像喜欢尖叫的大大恶婆鸟。
小魅魔爆笑,结果猛地吸进一嘴的冷空气。喉管与胃一凉,芙蕾雅连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冻到。
阿瓦隆里常年四季如春、开满鲜花,这还是芙蕾雅长这么大体验到的第一个冬天。安娜苏妇人在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可是嘱咐过了,冬天如果冻到可是要感冒的。
转了转眼珠子,红发的韦斯莱双胞胎把头凑了过来,脸颊紧靠着,异口同声又语调低低地引她说话:“芙蕾雅,作业检查——现在的韦斯莱老师们,谁是弗雷德乔治?”
“快答!答对了,就带你去一个暖和点的好地方。”
那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一左一右的占据了所有视线,距离紧到三个孩子的呼吸都挨在了一起,热喷喷地在脸上短暂地凝出薄薄湿润的蒸气。芙蕾雅艰难地举起手指:“呃……这个是乔治?”
“所以这个是弗雷德老师……?”
“回答错误——”
双胞胎拖着长调说。
好吧。
被认成“乔治”的弗雷德笑嘻嘻地伸出手,冲着身旁白茫茫地空气喊道:“扫帚飞来!”
不一会儿,两把看起来有点年纪的枯黄扫帚遍划破雪地飞了过来。被认成“弗雷德”的乔治抬手接住自己的,翻身一跃骑了上去。他笑着冲芙蕾雅伸出手:“——来吧,我们带你在雪地里飞一圈,就当作答错的惩罚。”
“嘿!兄弟。我是第一个被认错的,应该是我带着她飞才对。”弗雷德嚷嚷着。
乔治耸肩,“好吧,那惩罚的机会就让给你了,下次的魔咒课你可得把睡觉的机会让给我。”
芙蕾雅捂脸,表情惊悚:?
怎么还带惩罚的?!
“——等等,我恐飞!”
“唉呀,你快上来就是了!”
弗雷德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就是一拽,迫使不情不愿的小姑娘坐在了扫帚上。等两个人都坐稳了,乔治早就大笑着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一圈。
“……准备好了吗?安布罗休斯大小姐。”弗雷德压低声音说,“今天是额外的飞行课补课时间。”
“不对,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花香?你洒香水了?”他一边双手握着调整着扫帚,一边皱了皱鼻子:“味道有点大,下次你可别用这个牌子了。”
飞天扫帚缓缓地上升了起来。芙蕾雅低头赶忙抱住他的腰,又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领:“…没有啊,只是沐浴露的味道。”
还是秋·张、玛丽、加西亚同款,《女巫杂志》力荐强力清洁淡香型。
按理说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更别提花香了啊?
来不及多想,身前的弗雷德就憋着劲跟乔治眉来眼去地较量了起来。两位来自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飞行技术自然是极好的,迎面而来的寒风刮起来的剧流刚好印证了他们飞行的极速——冻死了!!
芙蕾雅本来就有些恐飞,这一来就更加害怕了。高空寒风中,她连忙瑟缩着躲在弗雷德的背后,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试图用男孩儿的身躯为自己挡住更多的寒风。
韦斯莱们的扫帚肆意地在空中左右摇摆飞行着,时不时掠过高高的树枝。冬日枯败枝桠被惊动,在男孩儿们的大笑声中抖落下了大堆大堆的白雪,雪掉落了芙蕾雅一头。
炫技一般地,身前的弗雷德突然猛地俯冲了下来,扫帚尾的麦秆堪堪扫过冻结成冰的黑湖湖面,在冰面上刻下不浅的一道划痕。芙蕾雅尖叫一声,赶忙埋头把他搂得更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