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阮语边回答,边诧异地看向她,“你提前交卷了?”
碍着身边还有别人,她也就没有用敬称。
温芸一愣,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考场,你的考场离这里有点远,而且还在楼下。”阮语和她一起往楼道走,“如果按时交卷,应该是我去找你。”
她顿了顿,“是有什么非得提前见我的急事吗?”
温芸本来只打算悄悄防范于未然,被她这么问起来,反而自觉小题大做,尴尬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早上看了那些消息,不放心你而已。”
阮语沉默一阵,“我不是小孩,你也不是大人。”
“我怎么就不是——”温芸脱口反驳,话说一半又自行打住。
重活一世的阮语,对于校园暴力已经非常熟悉了,甚至可以说比她还要清楚该怎么反击,才会让对方身败名裂,确实不能再算小孩。
反而是她,困于当前身份,所能做的事非常有限,无法像大人那样维护阮语。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想明白后,温芸歉意地说,“接下来的考试,我不会再提前交卷了。”
朝夕相处一个多月,她没法把阮语再当成一个纸片人,心态时不时也会不自觉地回到上辈子那个年龄段,以“大姐姐”的视角去保护阮语。
但在阮语看来,她们都只是尚未成年,也没踏足社会的学生。
一旦出现阅历或心理年龄上的不平等,也就是所谓的“代沟”,很多交流会成为一厢情愿。
一只手忽然将她牵住,温芸一转头,就对上阮语审视的目光。
“作文没有乱写吧?”少女认真地岔开话题。
“没有没有!”温芸忙解释,“只是因为写得快,字迹有点潦草,内容的话,我原本想用五个例子论证,结果只用了四个例子。”
乱写是不可能乱写的!她只是用了一张注意力翻倍集中,让自己得以提前交卷的道具卡而已!
到了食堂,温芸还特意请了阮语一份五香牛肉片当赔罪,这件事暂且算翻篇了。只要她这次的语文成绩属于正常发挥,事后阮语应该也不会再提起。
中午午休开始前,班主任果然到班上宣布了“身份证污蔑偷窃案”的处理结果。
“郑佳菲同学已经被开除学籍了,罗沁同学则是严重警告处分,目前已被遣回家反省。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以为学校是法外之地!”
罗沁由于不是主要参与者,且坚称自己只是嘴上不饶人,并且还不止一次阻止过郑佳菲的行为,这在视频中是能看出来的,而揭露真相时,站在现场的每个人也确实看到她在郑佳菲愤怒时拉了一把。
加上她事后主动付了赔偿金,因此只受了严重警告处分,没有被开除学籍。但在下周一的晨会上,她依然要和郑佳菲一起,当众对阮语道歉。
对于这个结果,温芸表示理解,但心里多少是不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