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她们好奇地往屋里探头,就见阿狗抱着下半身蜷缩在地上,似乎是男人最要紧的地方被人伤了。而江幼秋刚刚隔着牛仔裤拼命一咬,颌骨受了伤,又被吃痛的阿狗一把甩了出去,脑袋撞到了墙上,现在血从破口中流出来,看上去也很骇人。
“阿狗你怎么了?”这人算是明姐忠实的小狼狗,明姐自然心疼他,所以也对江幼秋格外恼怒。她喊来店里另外两个男人,让他们把江幼秋从墙边抓过来,自己上去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然后把手上的血抹在她的衣服上,对抓住她的那两个男人说:“给我狠狠地打她一顿,不要破相了,然后关到‘厕所’里去,我看她强到几时!”
屋外的女人们心知肚明,都不愿意再去看屋里,江幼秋被两个男人一顿拳打脚踢,虽然他们并没有用十成的力,但江幼秋的身体本来也弱,这样打了没几下之后,她便昏了过去。明姐一看江幼秋晕倒了,便使了个眼色,让男人把她拖去“厕所”,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台球桌旁的女人们一眼。
等江幼秋再醒来的时候,闻到的便是令人作呕的屎-尿味。此时她半躺半坐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双手同一根水管绑在一起,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疼。这屋子很黑,只有门缝里能透出一点光,顺着光她勉强能看到这屋子底层的布局。这里不过两平方米的大小,自己身旁摆着很多大桶,闻着味道,里面定然是装满了屎尿等秽物了。她现在总算知道身下那黏腻的感觉从何而来,估计是以前被关在这里的人忍不住吐在了地上,却没有人收拾留下来的脏物。
她刚刚磕到了头,现在意识还不是很清醒,隔壁就开始传来动静了——是一个女子的哭喊嚎叫,和床砰砰砸墙的声音。
“求你,别打我了,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求求你……”江幼秋靠着墙,断断续续地听到那个女人呼救的声音和男人的哈气声,自然外面是没有人去救她的。
这还没完,右边的墙又传来了女人尖利而愉悦的喊声,和男人的哼唧声。江幼秋将身子在黑暗中缩成一团,却没有办法抵御这些声音,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她究竟是在人间,还是做了一个噩梦?
就在江幼秋忍受着折磨之时,店铺门外的水晶帘又被掀开了。粉红色的灯光轻轻地摇曳,明姐娇笑着迎上前去,却在看到来人时愣在了原地。自己这个小庙怎么招来了这个绝对不可以招惹的大神?
明姐几不可闻的打了个寒颤,然后便又换上了招牌笑容:“凯爷,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不是豪哥介绍你来的呀?还有旁边这位帅哥是哪位啊?”
站在凯爷旁的豪哥咽了咽口水,对明姐喝道:“少废话。你赶紧说,这两天是不是进了新货?”
明姐愣了一下,看着凯爷冷肃的脸,他旁边那个高大的帅气男人也一脸杀气,知道自己如果讲了假话下场会更凄惨,便犹疑着说:“确实是有一个……不过她是自愿过来的。”
“她叫什么名字。”凯爷亲自发话了,虽然语气很平静,明姐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凯爷可是控制城寨的三花会青云堂口的掌舵人,整个城寨每一个人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她叫雨蝶。”明姐说。
“我问的是本名。”凯爷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也不知道。”明姐确实不知道江幼秋的本名,本来被卖进这里的女人就不可能再用她们自己的名字了,所以对明姐来说,江幼秋的名字并不重要,她也没问。
“带我去见见这个新来的女孩。”那个不认识的高大男人发话了,凯爷竟然颇为殷勤的点了点头。港英政府对城寨的存在越来越不能容忍,总是有城寨要被拆除的消息传来,而内地的势力,正是凯爷不得不借助的。
“她在哪里?”凯爷问。
“被关在了厕……厕所……”凯爷当然知道这里的厕所不是指真的厕所,而是用来禁闭不听话女子的小黑屋,于是便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向明姐,明姐只觉得通体一冷。
就在这时,厕所里传来了砰然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在了门上。麦志飞只觉得心里一悸,也不管那么多,循声就往那厕所的所在奔过去,被锁上的门竟然在他巨大的力道下硬生生被拉开了,随着门锁掉落在地,一个女孩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幼秋!”麦志飞哪里认不出江幼秋的身影,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也不管她身上沾了多少污臭,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也要感谢这绳子,江幼秋虽然存了死志,下决心撞墙,却被它限制了行动,现在只是昏迷了过去而已。
麦志飞见江幼秋身上诸多大小伤痕,额头结痂,肩头竟然还有咬痕,瞬间杀意大盛。他森然地看了这个店一周,目光扫过明姐时,她的腿软得便像是要站不住了一样。她究竟买回来了个什么人物啊,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表明自己的身份,那样就是借自己十个胆子自己也不敢惹她啊。
“蠔生,你留下来处理这些事。你知道要怎么做。”麦志飞将衣衫褴褛的江幼秋搂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又对凯爷抱歉地说:“凯叔,恕我要先离开了。”
“我懂得,你快走吧。”凯爷表现出了上了年纪的人特有的善解人意,当然这善解人意并不是谁都有机会享用到的,起码,这里的人是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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