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如此,天下自可太平矣!”
君离晚怆然一笑,只道:“诚如将军所言,只求但愿吧!”
☆、君王
“少殿主如此叹息,似乎是对我们锦厉两国之前景有些悲观?”林深注意到君离晚似乎眉宇之间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加之方才君离晚说话时似乎颇为感慨忧伤,使得林深不得不怀疑君离晚此行是不是另有任务,或者说,他知道些什么厉国将要对锦国不利的秘密。
君离晚听到林深这么一问,才突然察觉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忙笑道:“殊渊将军多虑了,离晚方才感慨并非是为了锦厉两国之间的事,而只是觉得离晚好不容易来到锦国这样繁华似锦的地方,却还要不得不为家国社稷之事烦忧,说来还真是让人不由伤感呢!”
说罢,只见君离晚摇着折扇,怅然一笑,似乎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厉国紫金殿高高在上的殿主,反而却像是一个游历山水,惘自多愁的青葱少年。
“君公子似乎也是一位性情之人,这倒是让敝人颇为意外了!”林深看到如此高高在上的厉国紫金殿殿主大人,竟然也是这样一个容易伤春悲秋,触景伤情的人,不由得在心里隐约间对这位厉国紫金殿的少殿主多了一丝好感。
“抱歉,让将军见笑了!”君离晚听到林深似有意赞许自己这么温和纯澈的性情,心里不觉感到有些羞惭起来,却还是手把折扇,向林深轻轻躬身一揖,颔首笑道:“或许,将军会觉得在下居于厉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紫金殿殿主之位,必定是威风八面气势凌人。但将军却也应该知道,有一种孤独,叫刀剑近咫尺,荣华终有时,奈何君离晚,高处不胜han!”
“刀剑近咫尺,荣华终有时。奈何君离晚,高处不胜han!”林深听罢君离晚此番感慨,亦不由默念着君离晚所吟诗句沉吟了起来,“君公子此语,似乎是对这世道感慨颇深,敝人敬慕君公子之才情,却也希望君公子可以好自珍重,莫要太过感伤人事,庸人自扰才是!”
“感伤人事,庸人自扰!”君离晚一声冷笑,似是嘲讽,又似悲叹,“呵呵,将军不愧为将军,倒是离晚显得骄矜作态了。只是在分别之前,我这骄矜作态的懦弱少年却也还想要拜托将军一事,不知将军可否答应?”
林深听到君离晚竟要自己答应他什么要求,一时之间,不觉有些犹疑起来。
君离晚似乎看出了林深的顾虑,遂看着林深缓缓笑道:“将军不必多虑,离晚想让将军答应的事,并不太难,只不过就是希望将军在将怜微公主,抑或说是凌芷仙君找回之后,将军可否为离晚代为引见,离晚别无奢望,只愿能一睹公主当日掩于面纱之下的绝代容颜。若是将军能遂我心愿,离晚此生死亦无憾了!”
林深此刻正着急找寻许衣微的下落,当下听到君离晚说他愿意告诉他许衣微究竟在什么地方,便也在心底涌起一丝想要答应君离晚的冲动!但是,他却也不敢背着凌穹帝楚九柔擅自做主,只恐凌穹帝楚九柔要是知道,他私底下将厉国紫金殿殿主引见给许衣微,不知道又要如何震怒了!
可是,眼下许衣微踪迹难寻,安危难测。倘若许衣微真得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凌穹帝楚九柔追究起来,他将更加难辞其咎。所以,林深在心里权衡再三之后,最终,还是不得不答应了君离晚的请求!
但是,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让凌穹帝楚九柔知道这件事,林深却也向君离晚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找到了许衣微以后,如果他想要见到许衣微,那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安排!
对于林深的这个要求,君离晚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所以,在林深答应了他的要求之后,他便将许衣微的下落告诉了林深,而林深在知道了许衣微的下落之后,便再也顾不上楚繁与君离晚,转而匆忙赶去许衣微被掳去的地方,心急火燎地解救许衣微去了!
林深离去以后,君离晚想起当初他与瑾安王楚遗见面时的约定,心里不由冷冷地一笑,只道:“林殊渊,你以为我君离晚这次来到庸云城是为了什么?若非是你们的瑾安王楚遗有所请求,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地就来到你们锦国地界吗?”
折扇翩然一转,君离晚一掠身形,便回到了轿中,向瑾安王府而去。
一片暖光映照窗阁,茫然之中,许衣微忽然才发现,已经又是黄昏了!
转眼过去,已经两天了。
可是,她却还是没有等到那个想要看到的人出现!
“楚九柔恐怕是不会来找我了吧!”
许衣微手里拿着那诏书,茫茫然地走向窗前,鬓角里的青丝已微微有些凌乱,而在她的眉眼之间也似乎有些疲惫倦怠的样子。但是,尽管如此,她那绝代倾城的容颜却还是仿佛是从水墨画中走来的仙子,绝尘顾盼,眸光流转之间,更似散发着比她那白皙若雪的肌肤,还要清冷动人我见犹怜的耀眼光芒。
“我在他的心里到底有那么重要吗?若是他们执意要让他在大锦江山和我之间做出抉择,那他会有可能选择我吗?”
“他会吗?”
……
“应该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吧!”
说罢,许衣微看着被她抓在手中的那块锦帛诏书,顿时泪如雨下,哽咽泣语道:“为什么我会是芷国的公主,为什么你会是锦国的君王,为什么倾覆芷国的人不是别人,却偏偏是你!为什么……”
许衣微的眼泪掉落在那锦帛诏书上面,随着许衣微泪雨涟涟不断流下,未过多久,那锦帛上面所记载着的成轩帝的遗诏,便已被浸透得字迹模糊,不甚清楚了。
突然,许衣微感觉到手上一刹冰凉,低头看时,才发现那卷她父皇成轩帝留给她的遗诏,已经被她的泪水给浸透了,早已不能辨清上面的那些字迹了。
顿时,许衣微只感恸上心头,似乎心底深处的所有悲伤,都在顷刻间翻涌袭来,“不,不可以,这是父皇留给我唯一的信物,我不能让父皇失望,绝对不能!我不能……”
可是,尽管许衣微将那锦帛用力铺展到窗阁上面,想要借着黄昏时夕阳那最后的一点余晖,将那已经被她的眼泪所浸透的诏书烘干,却终究也只是徒劳。
最终,那卷成轩帝留给许衣微的那已被眼泪浸透得字迹模糊的遗诏上面,只留下了最后几句,“惟愿吾儿怜微,来日可携芷步天阶,凌波越青云,拂衣据天下,傲笑十方城!此凌芷云霄之志,承载万千血泪,芷亡之悲,万望吾儿切勿或忘!”
许衣微怔怔看着被她按在窗阁上面,已似乎黏在窗上的那残缺诏书所剩下的那几句话,心中默默流淌的悲伤,似乎渐渐凝微冰雪,在她身上隐隐透出一股威严慑人的han意。
“江山,天下,山河……”许衣微看罢那几句话,忽然冷冷一笑,怔怔地好像有些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