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不止一个幼稚园,姜星秀每跑完一个幼稚园,都会回家里看看,确定嫂子和大侄子安好,再去下一个学校。
忙了半个下午,终于跑完了所有学校,保证能救的都救了之后,才往家里开。
之所以是半个下午,是因为部队终于处理完队友突变丧尸的内乱,腾出手来清理城里的丧尸,外加救人。
部队都是驻扎在郊区的一大块地,军人们同吃同住,八个人一间房,丧尸危机来临时,还是特别不巧的午睡时间,经过上午的摸爬打滚,军人精疲力尽,睡得十分沉,几乎沦陷了大半人。
当然,三个陆军师,加上民警和武警,不论如何沦陷,一万人总是有的。
足够重整秩序了。
姜星秀放心地回到自己家别墅门口,就看到老巢被人抄了。
几十个大汉在他家里进进出出,肯定不是来互帮互助的。
姜星秀眯起眼睛,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摩挲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长刀刀柄,打开车门。
听领头人扯着大嗓门在那里喊:“都愣着干什么!那个电视柜搬走,进口的!品牌!”
“还有这个桌子,嗬,奥地利的进口货,用的欧洲胡桃木是吧?瞧瞧这厚实的桌面,敲起来声音还挺好听,得好几万吧?四万?五万?老子还没用过这么贵的桌子吃饭呢,今天要好好享受享受。”
“废话,冰箱当然要抗走,不抗走我们吃什么?末世真是个好日子,想要什么就抢什么,你们有钱又怎么样,现在有本事一个电话把警察叫来啊!”
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小人得志的快感。
大门前停着一辆卡车,估摸着就是他们开来搬东西的。
怪不得能进大门,大卡车一撞,什么大门也能进啊。
他唯二的两位亲人都在别墅里当了劫质,好在这些抢匪不是特别邪恶的人,只图财,不图命。
但是还是不能冒进,否则对方惊惧之下,撕票就不好了。
姜星秀左手垂在腰间,刀刃朝下,蹑着步子靠近。那些人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注意周边的意识,这要是太平时期,不用两个小时,警察就能把他们全部逮捕了。
劫匪们尚不知这个家真正能打的人回来了,依然在吆五喝六,搬运着他们平时摸都摸不到的奢侈品。
连点远见都没有,别人去抢超市,抢小卖铺,屯吃的喝的,如果有女孩子,估计会屯一车厢大姨妈巾,就他们还在这里仇富。
家里能搬进卡车车厢里的家具全被他们搬上去了,姜星秀压着身体在灌木丛中,呼吸清浅,如同草丛后的雄狮,只等猎物松懈刹那的一击必杀。
或许是精虫上脑,其中一位手臂上纹着青青绿绿大花纹的壮汉拉扯着嫂子伊安的长发,强迫她抬起下巴,露出漂亮的天鹅颈。
壮汉眼中满是阴暗的情|欲,手毛躁地摸上女人的脸蛋。
其他人哈哈笑:“大力,多久没碰女人了啊,急色成这样,要不哥几个给你腾出个地方,两分钟够不够?”
壮汉呸他们,“滚滚滚,老子当然要带回去。两分钟?当老子是你们那样的软蛋?没有一晚上,嘿,小娘皮子别想下床!”手上用力,将女人的脸庞捏出红印子。
领头的啧了一声,“看你没出息的样子,末世了,不是想玩什么女人玩什么女人吗,那些明星模特随你挑,这种四十好几的,带回去,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
壮汉嘿嘿一笑:“老大,你不懂,女人玩过后,还可以卖嘛!那些里不是都这么写的?用女人来换物资……啊!”
大侄子姜齐一头撞在壮汉肚子上,小狮子红着眼睛怒吼:“离我妈远点!”
“小兔崽子!”壮汉怔愣过后,捏着钵大的拳头就要砸过去,“老子打死你!”
就是现在!
一把泛着寒光的刀抵在了领头人的脖子上。
“你知道怎么做,对吗?”
所有人像被按下暂停键。
在那些恶徒眼里,面前的男人瘦得跟竹子似的,浑身上下仅剩下瘦肉。白衫黑裤,只要鼻梁上多架一副眼镜,就和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呆子一个样。
然而就是这样文弱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挟持了他们老大。
那刀也不知道是不是精钢,但是,肯定不轻。单手举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累了,拿不稳了,手一抖,脖子上多个碗口大小的疤……
领头人垂下眼睛看那光亮的刀背。“这是把好刀。”
姜星秀笑容亲切:“是啊,能白刀子进,白刀子出的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