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铭朗,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言铭朗揪住莫衍,修长的手青筋微暴,“莫衍,三年前的那具尸体是你伪造的对不对?秦若薇的名字也是你改的对不对?你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会让她完全忘了我,变成另一个人去生活!”
早在方才看见言铭朗的第一眼,莫衍心中就警铃大作。
他把她藏在这儿整整三年。
哪怕在一开始,他就无比清楚的知道,也许总有一天,她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找,但那一天,他也曾无数次的祈祷,最好来得越迟,越好。
最不济,唯独不要被言铭朗找到。
那是她的噩梦,他不想再让她遇到了。
“是又怎么样?”在此刻,莫衍反倒恢复了镇定,他静静看着言铭朗,“没错,三年前那具尸体的确是我伪造的,我找了具身形轮廓和她差不多的女尸,就为了让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死了。可那又怎么样?言铭朗,全世界,就只有你没资格拿这件事来质问我。”
“秦若薇当年跳海是事实,如果不是我之前早就派了保镖暗中保护她,你以为,她还能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也许是上天注定,跳海之后,她虽被救起,但却足足昏迷了半月之久,醒来之后,她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忘记了有什么亲朋好友,更忘记这十年来,对你所有的爱意和从你身上承受的种种折磨,言铭朗,这是件好事罢,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你了。”
最后一句话,明明莫衍没有多大的力度,却让言铭朗整个人都猛地一震。
从头到脚,从身体到灵魂。
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记得他了吗?
仅仅三年,他就已经为她的离开而痛不欲生,却殊不知,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她就已经那样残忍的将他的记忆从她脑海中生生剥离,对面竟不相识。
“阿衍?”
正在两个男人两相僵持的时候,面馆里突然传出女人温柔的叫喊声,“是你来了吗?怎么不进来?”
她叫他阿衍?
心脏像是被生生挖出一般血淋淋的疼,削骨挖ròu,也不过如此罢。
“言铭朗,如果你想打架,我莫衍随时奉陪,但现在,你最好看看情况行事。自从监狱出来,她就极其怕血,我已经发过誓,不会再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监狱”两个字,再次犹如梦魇一样,将言铭朗狠狠定在了当地。
无数画面纷至沓来,言铭朗不由得松了些力,莫衍已经推开他,单手松了松领带,再也不看他一眼的朝面馆走去。
言铭朗犹如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面馆黄色的暖光极亮,男女说话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
“刚刚在外面怎么不进来?我差点以为认错了。”
“傻瓜,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吗?”
“等等,你这儿是怎么了?怎么青了这么一大块,被人打了吗?””阿宁轻轻抚上莫衍脸上的伤口,语气中满是担心。
“没事。”莫衍微笑,缓缓握住阿宁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回去你帮我上点药就好了,好不好?”
那么重的青瘀,怎么可能是碰的,阿宁正要仔细查看一番,莫衍却已经抱起了安安,温柔道:“安安,今天有没有想爸爸?爸爸给你买了棉花糖,等一下在车上吃好不好?”
一听到棉花糖,安安白嫩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开心的亲了莫衍一下,“爸爸真好,才不像妈妈呢。”
莫衍失笑,“不准说妈妈坏话,不然爸爸要生气啦,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知道吗?”
安安撅了撅小嘴,小声的道:“知道,就是因为太喜欢她了,所以我才要说她坏话嘛。”
不然,她完全可以每天待在爸爸公司,而不用在面馆整天整天的陪她。
可她的性子就是太别扭了,也不知道是像谁,越是喜欢的,她就越是说不出口。
作为安安的亲生母亲,阿宁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