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
花如许瑟瑟发抖的道了声谢,花翰林见此情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挥了挥手冷声道:“回你房里休息,再有下次,为父绝不会轻饶你!”
她垂眸冲着父亲点点头,而后目光闪躲的看了一眼江辞树,行了一礼便回到了自己房中,只觉得背上已经尽是冷汗。
已是三更,花家书房的灯却还没有熄。
花翰林坐在下首,而江辞树淡漠的端着茶杯,瞧着杯子里氤氲起的雾气,脸上的表情有些怔松。
“王爷,此番虽还不能确定那个江浔便是太子,但以暗渊阁传来的消息来看,十有八九。”
花翰林恭敬的将一沓厚厚的信件递到江辞树面前,江辞树接过那信细细看了看,唇角忽而勾起一丝凉薄笑意:“此子到底不够稳重,竟在明面上如此嚣张跋扈。”
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底一片淡漠凉意:“我那好皇兄的护龙卫,还有道衍散人,应该还在他身边护着,倒是不好明面上对他下杀手,这段时间,本王恐怕要住在姑苏,便多叨扰阁主了。”
“无碍。”
花翰林冲着男人微一拱手,目送着他走出书房,眼底一片晦暗。
“道衍……你同萧妃害死我妻子的仇,也该报了!”
他手中的茶杯响起一阵清越的碎裂声,很快,掌心便之剩下一摊白色的粉齑。
花如许在床上辗转了一夜,愣是到了天明也没能入眠。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江辞树的人影,江辞树实在是惊才绝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能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出现,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再出现?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发现我已经不见了。
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花如许才终于沉沉睡去,没睡太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扣门声。
“小姐,已经日上三竿了,老爷在等您用膳呢。”
丫头的声音恭敬有礼,花如许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先探一下自家老父亲的口风才是。
她梳妆打扮妥当,便跟着丫鬟走进前厅,江辞树正坐在首位上慢慢喝着面前的鸡汤,见她走进来,冲她微微扯了扯唇角算是打了招呼,便又低下了头。
“许儿,昨日忘了给你介绍了。”
花翰林走上前将她带到江辞树身前,脸上依旧是那副和善憨厚的笑:“这是你母亲的远房亲戚江公子,按辈分,你要叫一声哥哥的,他现下来姑苏游学,你可要好生同他相处。”
她爹……是当她傻么?
花如许的嘴角抽了抽,看着自家老爹那张极为让人信服的脸,还是乖巧的冲着江辞树行了一礼道:“江哥哥好。”
“无需多礼。”
江辞树起身还了她一礼,又坐回了桌前,花翰林倒是知道摄政王的性子向来清冷,搓了搓手似是无意的开口道:“公子一会要在城中转转吧?不如我命家丁陪着公子?”
“不,不如我陪江哥哥前去?”
花如许看着江辞树,竟然和大人同名,心下不由觉得还是要接近,索性便借机和他拉拉关系,再想想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事。
江辞树微微愣了愣,而后转头看向女孩那有些紧张的表情,忽而勾唇一笑:“甚好,那便有劳花……妹妹了。”
午膳用完,花如许便跟着江辞树一道上了马车,男人目光沉沉的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表情看上去有些怔松。
长辈的事情,确实不该扯到江浔一个晚辈身上,更何况她母亲和自己也算同仇敌忾……
但若是不杀了他,他那被当今圣上夺走的皇位,又让他如何甘心!
这些年他一直隐忍,这大昭国的权柄也已尽在他手中,但太子一日不死,他便没什么夺回皇位的可能。
江嘉佑也算是为这个孩子做足了打算,竟然连护龙卫都交到了他手中!
“江,江哥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软糯的声音,江辞树挑了挑眉回过神,便看见那坐在她对面的小丫头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若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同我说呀。”
若是要了解这个男人,便先得亲近他才是,花如许斟酌了许久才轻声开口,极力将自己的表情放得温婉乖巧:“你既然是我母亲的家人,便也是我的家人了,我从小便没有见过母亲,你可愿意对我说说我母亲么?”
江辞树蹙了蹙眉,看着小丫头这模样,倒是不好对她冷脸,过了许久才开口:“我并没有见过你的母亲,不过我听说,她与你父亲伉俪情深,是一对人人称羡的夫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