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养病胭脂近来都被拘束在房内,出行最多也不过是在她跟谢留居所的内院。
天冷寒风肆掠,屋内暖和,怕她老是不好,下面还提前供了火盆给她烤,这样纵容的照顾下日益慵懒的胭脂也并未想着往外跑。
“夫人,伙房炖了只鸡,加有百岁小人参,奴婢给您端过来尝尝。”
小荷跟着她日渐脸圆肚圆,胭脂整日被困在屋里,只能靠两个小丫头打发陪着,除了吃就是喝,已经到了一听药汤就皱眉的地步。“不要了。”
小荷每日一劝,“人参大补,乌鸡肥美,夫人吃点才能养好身子。是吧小菊?”
胭脂趴在榻上,屋内暖和,她穿得不多,闻声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两个挨坐在一块的小婢女,一胖一瘦。“你是自己想吃吧?”
她指着瘦些闷头干活的那个,“平时下头没让你吃饱啊?你瞧小菊瘦的,是不是她把肉都让给你了。”
小菊咬破针线,抬起一张木楞的脸,“奴婢胃口不好,有些是奴婢让小荷帮忙吃掉的。”
小荷脸红地点头,挨得小菊更紧了,“是啊是啊,小菊吃不下嘛。”
胭脂记得她们刚来时就一副相依为命的样子,本来只要了能干的小菊一个,是这小丫头哭求,才跟着把小荷一起搭上的。
虽然不是亲生,却情同姐妹。
婢女疑惑的两眼怔怔地看到卧榻上的夫人翻了个身背对她们。
身着秋衣,尽显单薄。
胭脂捞起一个碗里盛满的颜色翠绿如波的水晶棋子,抓了一把又百无聊赖地洒下。
低落的情绪缓和不少之后,才听见她道:“不是端鸡汤吗?让伙房撇开油沫,下回别老放那些人生,药味太重怎么吃得出鸡味。”
挑三拣四片刻,才大发慈悲地说:“肉别倒了,再回个锅炒了吃了。”
她要求多,听得小荷小脸皱成包子,“大夫说夫人近来吃不得辛辣的……”
“谁说我自个儿吃了?”
胭脂声音上扬道:“一半赏你们的,另一半就别炒了,留着等你们郎君回来让他也尝尝。我这回生病,可不就是他害的?我要让他知道我成日养病吃的都是什么东西,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谢灵官在床事上就不是个东西。
婢女们年纪小,胭脂脸皮就是再厚都不好在两个小丫头跟前细说。
但是那天夜里要不是她起来喝水,谢留在她背后直接横冲直撞进来,她也不至于弄洒了一壶茶水。
胭脂被谢留反手掀翻到湿漉漉的桌布上,二人就行起了好事,窗户大开,冷风往屋里惯。
府里的下人睡得早的都盖紧了被褥,就只有他们屋里醉生梦死的两个人仿佛感觉不到,如一团火焰相互灼烧。
“派个人跟他知会一声,我要吃北市街头上的火烧,甜的,务必趁着凉了之前带回来给我。”
胭脂骄横道:“让他亲自买,不然今晚进不了这门。”
这种刁难放在以前,是胭脂常干的事。
现在使出来,不过属于“旧病复发”的阶段。
是谢留说过,不计较过往,愿意做她忠心耿耿的一条狗。
她走不了,留下来安分守己,就当是另一种默认彼此之间的关系。
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