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伯特的年龄比布鲁诺还要大上两三岁,他甚至被许借用北欧的习惯,自称雷格拉夫的大哥。去年,在针对奥尔良的战争中,三位年轻人切实的培养出的战友情。
于是,借由威伯特的闻讯,南特伯爵获悉了非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
他不便于离开御所,更不能派出长子带兵支持阿基坦国王。因为比起帝国内战,南特伯国在过去的三十年始终面临着生死危机。
查理曼活着的时候,阿莫里卡的凯尔特族裔的布列塔尼诸酋长,全部是温顺的臣服者。查理曼一死,这群酋长开始内斗并对外积极用兵,法兰克越是在内战中迷失,那些布列塔尼人就越是扩张,与他们隔河相望的南特
伯国就是首当其冲被攻击的对象。
伯爵兰伯特二世与长子兰伯特三世,这对共享同一个名字的父子在决战之年的举动怎么看都是非常消极,实在是他们担心自己带着大军出发,很快布列塔尼酋长浩浩荡荡带兵过河,南特因兵力空虚,全境被毁灭。
要继续守卫家园也必须派兵回应阿基坦国王的命令,最佳方案就是派出一支兵力不多不少的军队,由小儿子威伯特来指挥。
或者说这种安排有太多的好处,原本对爵位没有继承权的威伯特,可以通过建立军功,被阿基坦国王赏赐封地成为新贵。这样两兄弟不会就伯国的权力问题有任何嫌隙乃至内讧,兄弟俩各领一处封地,彼此可以互相照应,家族权势也为之扩展了。
南特伯爵对继承图尔的「强者」罗贝尔态度非常平淡,还听说这家伙曾被罗斯王国俘虏,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当时还是罗斯王子的雷格拉夫就是见证人。
年龄差异不是问题,前提是对方必须强大。
兰伯特二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小儿子因「分割继承法」削弱南特的实力,才主动要求小子走出去见世面。他可不希望小儿子不明不白战死,也不希望小子跟着一个昏庸贵族变得平庸。
所有证据都证明了,已经是安茹伯爵的雷格拉夫是最值得套近乎的贵族。他庆幸自己的布局,此次为了支持雷格拉夫,伯爵分给小儿子的军队
,也破天荒的达到了三百人之巨!
似乎这是一支规模不多的军队
,一个伯国拿出这点人来回应帝国内战简直是开玩笑。
实则伯爵已经尽力了。
三百人中有一百名骑兵,其余的二百步兵也都穿戴锁子甲与铁皮盔。
伯爵分给小儿子的军队全部披甲又普及铁皮盔,又分出五十匹驮马装运物资。
这三百军队也旷野作战中可谓好手,介于南特伯国现在没有野战必要,各个据点进入防守状态,依靠石头城堡、木塔楼做防御,士兵只要盯着河对岸的动向就行了,没有主攻进攻布列塔尼人的意图,伯爵也无需过度武装。
伯爵也告知小儿子话术,在见到阿基坦国王查理后,倘若对方问及南特为何就出兵这么一点,到时候就说:「带上太多民兵只会早早把军粮吃完,不如出动精锐披甲战士,更好的与敌人战斗。」
遂在春耕结束后,威伯特带领这支劲旅出征。
南特方面虽然没有在圣诞节前参与南方波瓦蒂尔召开的贵族大会,信使传来国王的亲笔信,有关844年大规模战争、新安茹伯爵继任等诸多事宜,伯爵都是清楚的。
阿基坦与图卢兹可能集结两万到三万的大军,组织更多军队也有可能。
军队规模如此庞大,三三两两穿越森林、荒原绝无可能,带着巨量辎重的他们必须严格按照罗马大道的走向行军,所以在约莫两周之前已经通过了谢尔河桥
,威伯特的南特军队干脆暂时驻扎在图尔城的东部。
罗马大道的主干道是在河左岸,它会一直延伸到布尔日。
谢尔河桥恰恰卡在阿基坦大道与高卢大道形成的丁字路口,威伯特本来没必要过桥驻扎,实在出自于图尔伯爵的命令,他们才不情不愿挪挪身子。
因为图尔方面也害怕呐。
尤其是罗贝尔,去年联军攻击奥尔良不成,大家提及劫掠附近村庄泄愤,南特军兵力虽少手段也是心狠手辣。罗贝尔现在继承爵位,再见到南特一方派来的都是精兵,倘若这群人在自己的采邑村庄到处撒野,祸害的根本就是自己的实力。
不如就把这群人安置在自己目力所及之地,譬如城东的荒地。
罗贝尔做过强盗,知道南特友军也做过强盗,再如此猜疑链叠加下,罗贝尔不远出门与威伯特会晤,后者也根本不想进入图尔城生怕闹出乱子。
双方就在这种不尴不尬中迎来三月底的降雨。现在雨停了,阿基坦方向的大军还未出现,情况突然起了重大变化。
();() 一支军队举着大量旗帜浩浩荡荡走出森林,他们目的明确的直冲谢尔河桥。
看呐!那蓝底黄纹的旗帜,居然是麦西亚王旗!
那立于队首的一面罕见的红底旗帜,居然是少见的查理曼战旗!
难道,阿基坦国王的主力军一定到了?!
正被守桥卫兵检查、盘剥的村民,突然看到一支大军走出森
林不断逼近,凡是聚集的村民都开始回避,谁曾聊到那些卫兵跑得比村民都快。
卫兵如躲瘟神一般跑了个干净,村民见状也撒腿就怕。